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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低垂,月色在陰雲的籠罩下時而清晰、時而朦朧。
陸府。
黃花梨木桌上放著的雲紋紫金香爐里正緩緩飄出絲絲縷縷般薄如蟬翼的青煙。在一旁微微搖曳又時明時暗的燭火的映照下仿若鍍上了一層金紗。
陸宏正嚴肅地坐在書房的木椅上,一旁則是剛從百里之外騎馬奔襲而來的陳昌明陳副將。
陳昌明和鄺騫皆是蘇達將軍的屬下,二人都是曠世治軍奇才。曾多次配合蘇將軍迎擊圍剿敵軍,立下汗馬功勞。但二人品性卻有著天壤之別。陳昌明此人更渴求金錢與實權,而鄺騫則是更傾向於民生。
蘇達在世時,陳昌明的狼子野心早就昭然若揭,所以蘇達留有後手,以防他溘然長逝後軍權落入居心叵測之人的手上。
到時國將不國,何以為家?
而蘇達死後,寧安帝在任命一事上更是對生前蘇達所言深信不疑。不顧朝堂之上一眾官員的反對,在強壓之下力挽狂瀾。直接頒佈一道聖旨,任命鄺騫鄺將軍接替蘇達的位置,率軍抗擊大綏,戍守大康邊境。
茲於此事,陳昌明懷恨在心,不論是對鄺騫還是蘇達,皆是深惡痛絕。
此時的陳昌明一臉凝重地坐在椅子上,拿起汗巾粗暴地擦著額間因疾跑而滲出的密密麻麻的汗水。
胸腔劇烈地起伏著,氣喘吁吁地道:“陸大人,我此番急來,是有一事要告知。”
陸宏臉上驚現詫異:“怎麼回事?竟要親自動身?”
陳昌明眼神閃爍,戰戰兢兢地開口:“我生怕軍糧一事已被旁人聽去。”
“什麼?”陸宏氣急敗壞地驟起,站立在一旁,眼神裡迅速灌滿了陰狠,臉頰兩旁輕微地抽動著,陰戾的眸子直掃向陳昌明,“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陳昌明清了清緊張的情緒,凝重而嚴肅地道:“那日我正和黑城郡守王大人秘密商議這一批軍糧該如何處置,正談到要緊處,聽到府裡隨從傳來一聲驚叫,我便立時止住話頭,馬上派人追捕。”
“奈何此人逃得飛快,派出去的殺手均未能把他截殺於途。至於此人是誰,聽了多少,仍未可知。”
“再者此人實在狡猾,我的人追到汴都附近就失去了他的蹤影,眼下該如何是好?”
陸宏聞言急得就像熱鍋上的螞蟻,面容扭曲到極致,吐出的聲音裡蘊含著莫大的憤怒:“這事情怎麼現在才稟告?”
“我怕事情敗露,不敢以信件告知,只能親自匆匆趕過來。”
陸宏怒拍桌子:“這人是誰仍未可知,倒是個棘手難題。”
陳昌明靈光乍現:“會不會他早已逃到汴都?”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如今汴都雖然守衛森嚴,但魚龍混雜,三教九流之人眾多,若是尋常人混入其中,實在是難以發現。
陸宏凝神思索了好長一段時間,方才開口:“命人將此人的特徵繪出來,如果他敢來汴都,我定讓他狼入虎口,有去無回。”
初春深夜的風似乎仍帶著一些寒意,吹得人毛骨悚然。
“那軍糧一事可要擱置?”陳昌明試探地問。
陸宏點頭:“先暫停所有動作,待我明日跟上頭彙報後再行事。”
頓了頓,繼續道:“眼下流民湧入汴都,局面已是不穩。若此時再傳出這些風聲,讓有心之人順藤摸瓜,那十個腦袋都不夠我們掉。”
話音落下之際,周遭落針可聞。
陳昌明有些害怕地發抖,抬起手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陰狠地說:“我自知此事事關重大,至於鄺騫可要先下手為強?”
陸宏見狀搖了搖頭,連忙伸手製止他的動作:“不急,以免打草驚蛇,他不過是個四肢發達,頭腦簡單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