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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完,自己頓了頓,疑惑道:“誒,這話我是不是以前也說過?”
“……”這坦然到極致的恬不知恥反而讓宋研竹沒了話,想起從前陶墨言說“以身相許”這些話時,還能一本正經地說著,如今是越發無賴了。
這失憶失的,沒臉沒皮了都。
她咬咬牙,下了最後通牒道:“你再不放我可生氣了!一會就叫人把你轟回去,今天我就收拾包裹回建州!”
“我可是病人,你忍心麼!”陶墨言可憐兮兮道,手依舊扒著宋研竹的袖子,眼睛啪嗒啪嗒地望著,像是路邊被人遺棄的小狗。
“……”宋研竹徹底敗了,又好氣又好笑道:“離開建州之前我就想著可能會錯過趙九姐姐的婚禮,所以早早便備了一份厚禮放在我娘那,讓她到時候轉交給九姐姐。”
“所以你堅持要回去,不是為了她?”陶墨言鬆開手,疑惑道。
宋研竹搖搖頭道:“是也不是……”那日病發時走得急,她連隻言片語也沒留給趙九卿,後來到了蘇州又遇上了一連串的事情,好不容易安定下來她才特意寫了封信給趙九卿,告訴她她的具體情況。若能趕上至交好友的婚禮,這輩子的遺憾能少一樁,自然是好的。可重要的是……
“你的右腿總是不見起色,很多事情也記不清。大夫說了,若是能回建州,故地重遊,或許能幫你更快地找回記憶。回了府裡,家裡也能好好照顧你。”宋研竹解釋道。
話音未落,陶墨言的嘴角揚起一個旁人不易察覺的弧度。面上雖不動聲色,心裡卻是狂喜:瞧見沒,他的地位可比她所謂的閨蜜高上許多!
這份狂喜沒能堅持多久,他一想到回到建州便有諸多束縛,他更不能穿越一堵牆便能見到宋研竹,他就覺得不高興,忙拍拍自己的腿道:“可我還沒好利索呢。你看看我這腿,看我這臉,建州那麼遠,路上再出點什麼事兒可怎麼辦?”
一到這個時候。他就像個無賴一樣把自己身上的傷拉出來溜溜,宋研竹習慣了,瞟了他一眼:“所以得趕緊回建州,趕緊好起來!九月份便有一場秋闈,你還得趕回去應試。”
若是錯過這一場,下一場便是三年後了,好在他及時醒過來,不然又得耽誤三年。
“秋闈?我怕過?”陶墨言有些驕傲地搖頭道。
宋研竹又是沉默。
原本她還有些擔心陶墨言傷了腦,到了考場會影響發揮。私下裡問了周子安,周子安翻了個白眼問她:“你瞧她出了記不清人之外,哪一點像是傷了腦的!”
前些時候周子安見他無聊,特意找他對詩,堂堂一州知府,險些敗給他。周子安不服氣,又讓他比策論,當場出題答案在心中醞釀後口述,陶墨言不過片刻便作答完畢,周子安聽完也不做題了,摸摸他的腦袋問他:上哪兒才能像他一樣傷了腦袋還便聰明的,他也想去傷一傷。
有天賦了不起呀!宋研竹腹誹著,嘴上說道:“不是怕你來不及麼!”
“來得及,快馬回建州不過十日左右路程,我傷了腿又不是傷了手,不影響拿筆!”陶墨言滿不在乎應道,不等他說完,宋研竹一錘定音道:“不管,這回聽我的!咱們後日就起程回建州去!”
“哦。那好吧……”陶墨言被她的霸氣震懾了,仰頭道:“都聽我未來媳婦兒的!”
“……”宋研竹不由自主的面色泛紅,那一廂,陶墨言抽了抽鼻子:“廚房裡在做什麼菜,這麼香?”
宋研竹一怔,嗚呼一聲抬腳就往廚房跑。陶墨言緊跟在她的身上,看著她利索地開啟鍋蓋,拿手指摸摸耳朵,呼呼兩下,鬆了一口氣回頭對陶墨言道:“好在你提醒,不然這道菜都得糊了!”
眼睛眯起來,像兩彎新月。見他盯著她,她笑笑轉身去揉案桌上的麵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