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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念念拿到的清單當中企業有八十多家，有供應商的賬款，有應收賬款，還有一些持有了股權股份的瀕臨倒閉小企業形成的欠款，閒置的房產物業，還有一些公司間的借款等等等等。有這些企業也就算了，說是公司正常運營產生的不良資產也算是可以說得過去，但是這上面還有一些個人形成的不良資產，也沒有說明原因就掛在賬上。光對不良資產做盡調就要花費不少人力物力和時間，再為這些資產深度評估，做出相應的處理策略，怕是沒個一年半載都完成不了。宋念念心煩之際轉念一想，如果說要對所有這些不良資產做盡調的話，是不是就能以這個名義深入到宋弈林掌握的公司裡徹查清楚了，這不失為一個天大的良機。
就像前面說的，她宋家家大業大，不同的業務板塊由不同的人負責，雖然都是一個大集團下面的公司，但是實際經營的情況只有各個公司內部的人才清楚，其他組成部分的人每年半年，甚至每年才聚到一起聽一次彙報，且不說這些報告有幾分真幾分假，彙報會一開差不多一週，從早到晚，又能記住多少。宋念念每次是恨不得低調到塵埃裡，可也有的人巴不得虛構出來利潤往自己臉上貼金。彙報會就像大家一起唱的一臺戲，每個人穿上戲服出來唱兩句走個過場，脫掉戲服下臺繼續過真實的日子。
看著宋弈林拿過來的不良資產清單，宋念念知道這裡的水注定很深，每次彙報會上宋弈林下屬的幾大領域，包括化工板塊，汽車板塊和機械板塊製造板塊，都說是平穩運營，沒有什麼特別顯著的成績，但是也是穩定增長，屬於無功無過的狀態。這20億是他拿的出來清單的不良資產，是不是還有其他沒在清單裡的？是不是他的公司內部早就出了問題？如果他公司沒有出問題，他怎麼會把這20億的不良資產拿出來讓我知道？到底是什麼問題？這些問題不急於一時，要想知道這些問題的答案要剝開層層迷霧，還是先從眼前的事情著手，雖然還沒有同意接手這些不良資產，但可以先調查起來。
宋念念的目光掃過清單上一個欠款金額不是最重大隻有幾千萬，但是卻已經連續好幾年虧損還在堅持營業的公司。就從這家公司開始吧，看起來這家公司規模不大，調查起來應該也不復雜。公事還要公辦，透過正常程式，宋念念又把裴子川叫進來，“子川，你聯絡宋弈林他們那邊的負責這批不良資產的財務，叫他們公司發函給這些債務人，讓他們配合咱們盡職調查，至於接受不接受，要等咱們調查完再說。”
“好的，宋總，他們要是不發函，或者債務公司不配合怎麼辦？”
“你傻啦？不配合不是更好，沒有透過合規調查程式不就是咱們拒絕處理他們這批不良資產的正當理由？”
“好噠，宋總。”裴子川絲毫不介意宋念念的白眼，轉身就走了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