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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叔都辛苦啦!不過,我長大了噢。”
久野彌生低頭四下一掃,果斷拿過水原秋面前只剩下一半的啤酒罐,站了起來,漂亮的眉眼間滿是颯然。
“男人嘛,總是有野心的,我也不例外。我倒是想當一個平平無奇的路人甲,可是命運不讓呀。”
久野彌生微笑著說道,笑聲中有某種旁人讀不懂的釋然,“叔叔,一旦入了局,我早就不是什麼路人甲啦。”
他曾蹲在陰暗的角落,看著排水溝裡髒兮兮爬過的老鼠,恍惚間以為自己也是沒有光明和希望、遭到命運厭棄的傢伙。
現在彌生站在燦若繁星的夜空下,端著酒杯,鏗鏘有力地對所有人說——
“我是自己的主角!”彌生大聲道。
黎明前夕的夜總是最深的,久野彌生確信,命運再殘酷,他也會找到破解的辦法。他做不了路人甲,就當這個世界的主角,讓世界再也離不開他。
當久野彌生與這個世界的羈絆深厚到命運也拿他沒轍的時刻,他便戰勝了命運。
最後一站,義大利。
他已經為所有人格構建完馬甲,現在,久野彌生要去構建他自己了。
彌生無比認真地說:“叔叔,義大利,我非去不可。”
武田川吉怔怔地半仰頭,仰視著這個被他從小照顧長大的孩子。
肩膀不再瘦弱,面龐也褪去了青澀,已經是可以用“男人”來稱呼的大人了。
幼鳥總有脫
離巢穴作為雄鷹飛翔的那天,或許,正是此時,正是此刻。
“好!不愧是我武田家的崽,有出息、有志氣!你爸媽知道了,也會為你欣慰的。”
武田川吉唰地起身,豪氣萬丈地舉起自己的酒杯。
“來,乾杯!”
“喔!!”彌生也高舉酒杯。
這兩人扭頭看向坐著一動不動的某人,眼神催促:快啊,你怎麼不舉杯。
水原秋:“……”
還有誰記得那是他喝了一半的酒。
算了。
水原秋重新開了一罐,跟他們碰了碰杯。
“好耶!”彌生仰頭猛地幹了。
易拉罐能對嘴喝的地方只有一個,水原秋的手掌不自覺用力,將手裡的啤酒罐都捏扁了一點。
青年的嘴唇沾著酒液,亮晶晶的。他放鬆而依賴地倚著男人的右臂,側著臉望過來,眼裡倒映著漫天繁星和水原秋。
“哥哥,你怎麼不喝?”他軟乎乎地問。
水原秋挪開視線,將酒一飲而盡。喉結滾動,冰冰涼涼的酒液入喉,卻無法澆滅心中炙熱的渴求。
武田川吉今晚喝得上頭,沒有注意到這一幕。
他拉著水原秋,絮絮叨叨道:“阿秋,你記得保護好彌生。”
“我會的。”
水原秋偏頭,抬手輕輕捏了捏彌生的後頸,語氣、神情皆沒有一絲不耐。
水原秋第無數次對彌生說出一生的承諾,宛如騎士對他的小王子認真宣誓:
“我會保護你的,不惜一切。”
星空下,久野彌生心念微動,第一次正面地、溫柔地回應他,說:“我知道。”
——你的心意,我知道了。
“武田先生,我們買了果汁,還為您和boss買了新酒。種類很多,您要不要來挑一下——”保鏢小隊的隊長隔著圍牆突然大聲喊道。
“你們不喝麼?”武田川吉問。
“任務期間不能喝酒,這是專門給您準備的。您快過來挑挑,買了超多。我們還烤了好多肉,吃都吃不完,就差您了。”
“呃,其實也不用……”
“好酒好菜!不來您會後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