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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清來人,高斯也愣了愣。
那感覺,就像是精心準備的一次大考,他反覆檢查文具確保萬無一失,卻在開考前一秒突然被老師通知取消這次考試。
他接過女孩遞來的拷盤,不動聲色地問:「不是說賴老師送過來嗎?她人呢?」
女孩說:「她家小朋友今天幼兒園面試,脫不開身。」
他清晰地意識到,這是一個結了婚的,有孩子的女人,行政樓下一家三口其樂融融的畫面刺一樣浮現眼前。他抬手捏了下後頸,略覺荒唐地笑了下。
「好的,謝謝你。」
「不客氣。」女孩送完東西就走了。
精心籌備的相逢從來不會發生,上帝只鍾愛猝不及防的偶遇。
時間撥過兩天,高斯已將這件意外完全忘在一邊,那天他陪客戶在頂樓的酒店露臺餐廳吃完便飯,搭中空的露天電梯從三十三樓下來。透過玻璃,整座商廈的內部結構一覽無餘,這個商廈的設計很秒,環形樓層中間是個懸空的花圃,種滿了各色鬱金香。越過花圃,高斯一眼看到了對面的賴寶婺,他也佩服自己,快四年多沒見,僅憑一個側影,他還是一眼認出那個女人。
她坐在兒童樂園旁的彩色軟凳上,栗色風衣,下面搭了一條黑色闊腿褲,短筒靴。膝上攤了一本書本,也可能是雜誌,她低頭專注地攬閱。那短短的十幾秒裡,他目不轉睛,隨著電梯緩慢下行,她所處的樓層也越來越高,直至不可再見。那一刻,他有種前塵往事和現實交織的錯位感。
高斯的記憶中好像就存在這麼一幕。
在北京三里屯的一家咖啡廳,他遇到過一個酷似賴寶婺背影的女人,可怕的是連聲音都像到離譜,他在那家咖啡廳的南面卡座坐了一下午,看著那女孩跟她的同伴們說話,分食一塊芝士蛋糕,語調時高時低地聊著減肥跟男明星,偶爾也會爆出幾聲女孩們羞怯的快要喘過來氣的笑。後來她一個朋友察覺他的注視,捅了捅她的胳膊,女孩回頭,看清高斯,臉上閃過一絲意外和驚喜。
不是她。
耳邊像是有人突然打了個響指,所有神經齊齊一個激靈。心從高處驚落,高斯有種小睡了一下午,忽然被人從夢中叫醒的惱怒。
怎麼可能是她?
女孩在同伴們的慫恿下,鼓足勇氣過來跟他要微訊號碼。高斯淡淡一笑,指了指面前,女孩的正前方是吧檯,有樂隊在那裡駐唱。
女孩的臉霎時紅成一片,低聲蚊吶說了聲抱歉,轉身跑回她那些女伴身邊。
在那之後,他再也沒有來過這家咖啡廳,即便有事經過,他也會選擇特意繞開。他的愛跟他的恨並蒂而生,難分難解,隨著時間推移越衍越烈。
這就是高斯的愛情觀。
他從來沒有像愛賴寶婺一樣愛過一個女人,他也從來沒有像恨賴寶婺一樣恨過一個女人,他的恨不是無根之水,滋養它的是一腔無處可去的愛意。
宣講會開始的前半小時,安嘉璐率領團隊到場檢查,高斯和兩個高層晚了十幾分鐘才到,院校領導主動過來握手寒暄,高斯掃了人群一眼,脫口就問:「賴老師人呢?」安嘉璐動作明顯地看了他一眼。
「賴老師今天身體不舒服,請假了。」系主任解釋。
這兩天一直都是賴寶婺跟公司hr對接,問到她的情況也很正常。高斯點了點頭,好像沒有特別往心裡去。
等他們入場的時候,主持人剛剛介紹完這次宣講會的大概流程以及宣講嘉賓,各家公司宣講人依次上臺,介紹完公司相關文化背景、崗位情況以及薪資水平後,宣講進入互動環節,場下應屆生紛紛舉手提問,其中有個關於因斯晉升通道的問題,宣講人拿捏不穩,笑道:「這個問題交給我們高總來跟大家解釋下。」
她面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