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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前世比起來,她這輩子用一個「慘」字已經形容不了了。弓著老腰操勞到生命的最後一刻不說,連走都走得這麼不安詳,死狀這麼瘮人這麼慘。
寧香沒想過報復李桂梅報復江家任何一個人,她重生後一直只有一個想法——遠離江家過好自己的日子。時間這麼寶貴,不能再浪費在這些不值得的人身上。
不過她也是個大俗人,前世在江家憋屈到死的那一刻,死後攢了一肚子的怨氣,這輩子看到他家雞飛狗跳個個都活得不好,她第一想法仍然是覺得解氣。
李桂梅這麼死,江見海一輩子都會被人罵,他是最要這種臉面的人。
他也確實算是個疼老孃的人,不然老孃和媳婦兩個人吵架,不會事事都站老孃那邊,無條件維護他老孃,甚至把新媳婦扔鄉下,所以他肯定滿肚子愧疚和不安。
尤其有前世的壽終正寢做對比,這輩子李桂梅死狀這麼慘,跪在地上連眼睛都沒有閉,他心裡要能得到安寧那才是奇怪了。
中國有句成語——死不瞑目。
這一聽就不是個好詞,人家只會說江見海這個兒子不孝,在城裡做了廠長,卻沒讓自己老孃過上一天好日子,娶了媳婦還把孩子放鄉下讓老孃帶。
老孃日子過得完全不像樣,每天累得腰疼腿疼,連死都這麼慘,她死後怎麼可能閉上眼?
而她到底是被磕死的,還是操勞累死的,還是心寒死的,這閒話可就有得說了。總之她不是平平常常死的,她這死法就是留了閒話給人來說的。
除了要被村裡村外的人說閒話,江見海和他三個孩子之間的關係,只怕也要進入冰點不可調和了。江岸江源是最先看到李桂梅死狀的,再聽到這些風言風語,再想想他爹帶著後娘在城裡過好日子,肯定會恨他們親爹的。
想完這些,心裡仍舊沒什麼波瀾,寧香低著眉吃飯,語氣很平淡說了句:「也該死了。」這種日子對於李桂梅來說,無論多活多少年都是不幸。越長壽越不幸。
王麗珍又說:「她這兒子也算白養了,養老,送終,一樣也沒做到。」
寧香笑一下說:「他兒子都看著學著呢,他自己最後又能得什麼好結果?這種事情,大多都是一代學一代的,也可以說是一代報應一代。」
王麗珍想了想說:「他兒子是最先看到李桂梅死的,你別說,還真有這可能……」
而江家最近以及接下來幾天會是什麼雞飛狗跳的模樣,矛盾會如何爆發,不用去看不用打聽都能想像得到。成人不會在葬禮上胡鬧,可江岸那三個孩子可不管。
寧香也沒多去打聽這事,在王麗珍家吃完飯又閒聊會別的放鬆放鬆,便回自己船屋去了。洗漱一把讓身體也放鬆下來,然後鎖門鎖窗,裹起被子埋頭就是睡。
冬日的夜空掛著三三兩兩的星星,點綴在這個依河傍水的小村莊上面。
寧金生和胡秀蓮今天回來的有一些晚,寧家的晚飯吃的就有一些晚。坐下來吃飯首先不說別人家的閒話,胡秀蓮看著寧蘭就問:「考完了,考得怎麼樣啊?」
寧蘭心裡沒底,捏筷子戳米飯,半天說:「說不清楚。」
寧金生伸筷子夾菜,「阿蘭是高中畢業,而且才剛畢業兩年,村裡那麼多初中生去考,還有那些畢業十年八年的,阿蘭要是都考不上,那別人更是白搭。」
胡秀蓮聽這話也點點頭,「也是,咱們大隊要是有人考上的話,不是阿蘭還是建東,其他人都是湊個熱鬧,有的字都沒識全,怕不是都交白卷呢。」
寧波抬頭跟話就說:「大姐就是字都沒識全。」
寧香報名考大學這件事情,在寧家的人看來,就是寧香腦子不正常鬧笑話給人看的,背後沒少被人笑話。胡秀蓮也不想提這個事,只道:「別提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