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豐田車和過橋米線,兩個都想要 (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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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輪車在一串紅門口穩穩地停了下來,冼銳付了車錢,又拉著湘瀟到旁邊的廣寒亭去喝冷飲。他們精心地挑中了白色柵欄邊,大樹下面的那張小桌子,面對面地坐下。
“這兒的環境真不錯呀!有風有樹。”冼銳將雙手放在桌上交叉,目光投向柵欄外,入神地說。說完,又扭過頭來,不解地問湘瀟:“西昌不是美其名曰月城嗎?今天怎麼偏偏不見月亮出來?”
湘瀟噗嗤一笑,向他解釋說:“農曆6月24~26的火把節都過了,這該是農曆的月底了,怎麼還會有月亮?蘇東坡不是說‘月有陰晴圓缺,人有悲歡離合’嗎?難道你忘了?
“忘了。”冼銳笑笑,低頭吸了一口芒果汁。
“西昌是月城,你看連這亭子,也叫‘廣寒亭’。讓人情不自禁地想起了廣寒宮,桂花樹,桂花酒來了。你說奇怪不奇怪?平時每個月十五,都是明月空間照,清風四處流。可偏偏每年的八月十五卻都沒有月亮,不是陰天,就是雨天。”湘瀟說。
她先是對著冼銳說,然後又望著天空說:“我這移民,到西昌過了快十個中秋了,卻連一次月亮的影子,也沒有能夠在中秋的時候看到,不知道今年能不能看到?很想。平時再圓的月亮,都比不上中秋時的月亮;平時再好的朋友,都比不上患難時的朋友。你說是不是?”
“今年一定能的。”冼銳告訴她說。
“你知天命呀!”湘瀟佯裝不解。
冼銳看著湘瀟,笑著說:“這倒不是。因為往年的中秋,你的身邊沒有我。今年的中秋,你的身邊有了我呀。”
“但願如此吧。”湘瀟淺笑。明天,誰又能未卜先知呢?未必天下有情人都能成眷屬,只能“但願”而已。
“什麼但願如此,本來就如此。”冼銳糾正她說。此情此景,應是綿綿無絕期的。
湘瀟不語,將目光投到柵欄外,倘若老天成全有情人,他們應該是能夠走到一起的。
她在無意之中,看見了樹影婆娑的柵欄外面,停著一輛嶄新的豐田車,光潔的車身,散發出誘人的光亮。“豐田。”她支著下巴,淡淡地說,語氣淡如一抹青煙。
冼銳曾經取笑她,喜歡看街上的行人和車輛,她其實只是在觀看他們表面的活色生香,她並沒有更深地去思考:這些背後的故事與人,到底是什麼?又是誰,在支配著這社會?又是誰,在支配著這人世間的轉動?而有的人,怕連這也沒有看到。
冼銳接著她的話說:“我家裡也有這麼一輛,現在的豐田車不行了,最多值40萬,下次你去南昌啊,我開車帶你到井岡山玩。你知道不知道?我會開車的。有一次我和兩個朋友開著車上高速公路,我們在車上開玩笑,差一點就出了車禍。可把我媽媽給嚇壞了,再也不讓我開車了。不過你去南昌,她一定會讓我開的,你是我女朋友嘛,心一定跟她一樣細。有你在我身邊,她還有什麼不放心的呢?”
“井岡山革命根據地?你叫我憶苦思甜,飲水思源呀?”湘瀟含笑問冼銳。
他們說的,其實不是一回事。她並沒有很好地接他的話,花兩萬多塊錢自費出書,就能夠改變自己的命運,她都已經接受不了。在她所生長的地方,女孩子的命運就像草根一樣,讓人輕視。把一個人簡單地養大,也僅僅只需要花費不到一千塊,男孩子也並沒有好到哪裡去。
她根本就不知道,人和人之間,有那麼巨大的差別;她根本就不知道,她的命運,到底有多重要。而且,能夠做轉折的機會,少之又少,漫長一輩子,兩萬多天的日日夜夜,最多兩三次。
但是,冼銳卻告訴她說:“現在的豐田車不行了,最多值40萬。”她所表達的意思,怎麼能夠和他一樣呢?她不過是挑了其中的一個,她所熟悉的詞語過來,借題發揮一下。只是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