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第2/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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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只要能簽下大筆訂單,管理層根本不管員工利用業餘時間在外幹什麼,是殺人放火還是陪酒應酬。
說完,周霽看了一眼手錶,隨後一直在微笑,嘴角沒有一絲破綻。是他習慣在人前展示的儒雅笑容,他似乎在等24小時結束。
從這一秒開始,24小時如果沒有明確證據,公安機關必須放人,所以他才微笑。恐怕警方真是嚴刑拷打,也激不起他的一點漣漪。
——笑笑笑,笑什麼笑,擺明了想當滾刀肉。這年頭敢犯下驚天大案的人,果然狡猾詭辯,心理素質就是好!
蔣飛作為審訊副手,一看嫌疑人這副嘴臉就心生不爽,都進局子裡了,你還跟我們玩心理博弈?
這依然是一場豪賭,周霽心裡清楚,警方懷疑他了。可他今日前腳剛到公司,後腳就進了審訊室,他猜測警方沒有太多證據。
審訊拼的依然是資訊差,嫌疑人在試探警方掌握多少證據,從而決定自己要抖落多少可以暴露的東西。無論問什麼,一切都是巧合,沒有dna不能把他定罪,如果說指痕比對,別開玩笑了。
孤證不立。
單獨證據不能立案。
除非被他丟在枯井、下水蓋的兩個孩子,能夠死而復生,否則誰也別想將他定罪。
種種算計之下。
他願意抽出24小時都跟警方消磨時間。
這場審訊恐怕要持續到深夜才會結束,只看誰先落了下風。
周霽不知道,他想跟警方消磨時間,警方卻不願意配合,大家只想撬開他那張嘴,爭取兩天內破案。
周霽唯一感到疑惑的地方,是正前方的警官。對方全程微眯著眼,手裡拿著一張紙觀察著他,冷淡而立。審訊室燈光太亮,更襯對方沒有任何表情,挺拔的眉宇如山巒,那雙眼似幽深的寒潭,似乎早已洞察一切。
目光如炬中,又透著一種難以捉摸的感覺。
從一開始就給他很不舒服的感覺,好似他玩的種種手段,在對方眼裡如跳樑小醜。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印證了他的判斷。
秦居烈冷漠開口:“齊翎,上東西。”
在場警員都清楚,面對窮兇極惡的罪犯,普通傳統的審訊方式根本撬
不開對方的嘴,要讓這種人配合,威脅恐嚇最為低階,用情懷去交鋒也落了下乘,因為這些都是周霽勒索受害者家屬之後玩剩下的。更不能讓對方身上出現一點傷口,對方跟律法界素有合作,一點磕碰瘀青就能轉化為海嘯,到時候一頂嚴刑逼供的帽子扣下來,江州市刑偵隊誰也跑不掉。
那要怎麼做,才能撬開對方嚴防死守的心理防線?
自然是——直接摧毀對方的自信。
齊翎悟了:“原稿還是影印件?”
秦居烈看了一眼這個新人警察,這還用說,這個愣頭青是怎麼混到審訊室的?
這一眼冰冷又凌厲,齊翎被瞪得不知所措,趕緊悟了,給影印件。
一張紙就這樣落入了嫌疑人面前,接下來的十分鐘堪比大仇得報的十分鐘,江州市局所有在崗執勤的警員,有幸欣賞了一場史詩級變臉。
任誰知道,自己的臉被畫了下來,誰的世界都會天崩地裂。周霽也是如此,看到畫的那一刻,他本來的從容淡定瞬間蕩然無存,笑意凝固在唇角。
畫上的自己,好似照鏡一般纖毫畢現。那種近距離照鏡子才會出現的笑紋、眼皮下的痣、鬢髮的紋路……到底是怎麼畫下來的?
最初他瞳孔顫抖著不敢置信,極力剋制住手的力氣,別把這張印有他肖像畫的紙揉成齏粉,可他越是端詳越是無法忍住,面容目眥盡裂的猙獰起來,儒雅斯文的假面破裂,再也維持不住精英形象……當他看到身邊的文字時,更是差點氣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