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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昀略帶嘲諷地笑了笑：“你又說錯了，我不光像她，也像你，你們倆半斤八兩，要不怎麼過不下去。”
“你——” 顧紹華氣極，要不是在電話裡，他肯定把手裡的杯子朝陸正昀砸過去了。
“忙我幫不了，掛了。”
“等等，你也替居居想想，你希望人家在她背後指指點點，說她有個坐過牢的媽嗎？”
“至少，她還活著。”
“既然都已經這樣了，我們更該為活著的人考慮。”
“已經這樣？” 陸正昀心寒：“那離開的人怎麼辦？宋年唯一的姐姐在因為這場事故人沒了，她一個警察，身手敏捷，那麼多人都只是受傷她卻死了，知道為什麼嗎？為了保護你的寶貝孫女。但凡做點調查，你都不該說出這樣的話。”
更何況她曾經還是你小兒子一心想娶的人，他們之間甚至還有一個你無緣得見的孩子！
這話就在陸正昀嘴邊，他怕自己忍不住，啪把電話掛了。
顧紹華確實沒有調查，他也有些意外。難怪居居從醫院回來後一直情緒低落，經常喊著阿姨，有的時候還無緣無故哭起來。
沙發旁一直坐著的楊豔雖然沒聽到全部對話內容，但就這倆父子劍拔弩張的語氣，料想談的不是很好。她脖子上還打著石膏，行動不是很靈活，勉強側了側頭，問顧紹華：“正昀不願意幫忙？”
顧紹華說了宋年姐姐的事。
“她死了？”
“聽說是。哎，她也算是居居的救命恩人了。”
此刻楊豔的心裡，更多的是如釋重負。程冉不在，就算是萬一有一天顧正陽想起來什麼，也無人對證。
顧紹華：“正昀是不會幫忙了，找找其他人吧。”
“除了她，還有其他人——”
“沒了，其他都在。怎麼這麼巧？偏偏是她。”
楊豔想著還好是她，至少認識，她可以去求宋年，讓她不追究，這樣即使最後認定為交通肇事也有機會判個緩刑，反正肯定不能讓寶盈去坐牢。
只是還沒等她找宋年，袁捷就先上覽山居了。他離開後，給陸正昀打了個電話。
袁捷：“事故調查結果出來了，白色的賓士車主被判定負主要事故責任。”
陸正昀：“嗯。”
袁捷：“你知道車主是誰嗎？”
陸正昀：“知道。”
袁捷：“那就好。我跟宋年說了追究民事賠償的事。她說不用，她不追究。”
陸正昀並不意外。
袁捷：“她說她姐在夢裡這麼叮囑她的，我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陸正昀：“嗯。”
袁捷：“我覺得你應該知道。”
陸正昀：“謝謝你。她怎麼樣?"
袁捷：“看上去還好；但，只是看上去。你還要隔離多久?"
“三天。”
還有三天。
陸正昀躺在酒店的床上，想象著自己回山上看到宋年的場景。他卻沒想到宋年會先來看他。接到電話的時候自己都有點不敢相信。
宋年就站在酒店對面的馬路上，朝他招手。
”你怎麼來了？”
宋年說：“想你了。”
陸正昀心軟：“你再等等，過兩天我就回去了。”
宋年靜靜看著他。
良久，她說：“師兄？”
“嗯？”
“我打算先帶我姐回去。”
“回去？我馬上出來了，等我出來跟你一起。”
宋年搖頭：“現在疫情大家都比較恐慌，你剛剛隔離出來，還是在家裡好好待幾天，補補身體，等送完我姐我就回來。”
陸正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