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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徐把頭和張緣洞相遇的破廟裡,全先生坐在火堆之前,昏暗的火光撲向他面前凌亂的髮絲,看不清之後的神態。
在全先生身邊,還圍坐著三個人,有僧有道,甚至還有一個神漢。
僧道得了全先生之邀,先後來到小廟,神漢卻是早早就和全先生在山中打探了一番。
神漢和全先生坐的很近,面目粗狂,眉毛稀疏,腰帶上落著根木頭鞭子,手上撫著一面小鼓。,兩隻眼在廟中不斷掃動。
道人腰栓一個葫蘆,背後揹著一把桃木劍,頜下一縷黑鬚起落,風範倒是極足,可若兩隻眼不像神漢一樣亂轉的話,這神仙作態還會更真一些。
可二人的目光更多還是落在背對廟門的和尚身上。
這和尚面目平平無奇,正值壯年,穿一身黑海青,除了手中一直在撥動的佛珠有些神異以外,也就肋邊的那面‘煉魔司搜山使’的腰牌,有些唬人了。
兩人目光一直掃射的,也就是這個。
似乎是受不了廟中如墳場一般的死寂,神漢率先開口。
“怪!真他孃的怪!”
道士凝住了雙目,和尚收起了佛珠,全先生額前的髮絲飄起,三人都看向一臉怨色的神漢。
不知是忌憚其中的哪一個,神漢稍稍收斂了怨憤的神色,朝著全先生說道:
“如果按全先生所說,這小廟原來是通向那方秘境的大門?”
“恩師所言,一定沒有錯。”
“其中妖獸很多,天材地寶也數不盡數?”
“然也。”
神漢翹起二郎腿,將那面文王鼓放在膝蓋上,笑道:
“那為什麼,我們找了半天,什麼都沒有找到呢?那條入山的小路,咱們少說來回走了幾十趟了,踏得乾乾淨淨,結果都是在繞圈子而已,這個”
“你沒有聽到雷聲麼?”
“什麼?”
神漢扭頭看向身側的道人,他已然站起身子,透過半塌的牆壁,看向外邊昏暗的山林。
“冬天打雷,遍地是賊!”
道人撫了撫頜下的那縷黑鬚,狹長的眸子一展,沒有回答神漢的問題,而是輕聲朝和尚笑道:
“這位禪師,怎麼看呢?”
神漢聽見道士無視自己,並不惱怒,而是警惕的看向沉默不言的和尚。
全先生趕忙說道:
“我早和二位說明,明本大師和我是私交,這回來是同二位一樣,也是受我所邀,不必猜忌。”
號為明本的和尚誦了一聲佛號,伸出白淨的食指,指向廟外的小路。
他並沒有對二人展現出來的敵意,而是為其耐心解釋。
“是佛法之神通便利。不知是哪位高僧大德的手段,貧僧是解不開的。”
全先生點了點頭。
“師父也說,秘境之中有一位極其厲害的和尚。”
“呵呀!咱們連別人在外面佈置的手段都解不開,何談內裡的和尚?”
全先生擺了擺手,取出一個罈子,萬分慎重,看向面前三人,道:
“這處秘境本來就是隔絕外在天地,可稱一方小千世界,我曾憑藉此寶,數次來探,察覺其於外在的聯絡日久俞深,顯然那道隔絕兩界的屏障已然漸漸變弱,現如今,似是最為淺薄之時。”
“若是咱們花些心思,應該能尋出一條小路來,不過這事,得看幾位”
道士不在話下,點頭笑了笑,“拿人錢財,替人消災。”
乃是許以重利。
明本和尚兩手合十,念道:“恩情難報。”
乃是為還人情,可話雖如此,明本眼中卻夾雜著一絲別樣的光芒。
神漢自然不用說,在他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