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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是。&rdo;她整了整衣衫，抬腳走了進去。
這是一間書房，東西兩邊各有一個架子，架子上放滿了書籍和卷宗，除此並無其他裝飾。
他坐於書案前，並未穿常服。
而是著了一件月白色寬袖外袍，深藍色回雲紋鑲邊，一支羊脂白玉簪束起一頭的墨發，讓他整個人看上去越發的清逸風雅。
&ldo;做好決定了?&rdo;他眼眸低垂，讓人看不清神色。
他沒讓坐，她只好站著，點頭道：&ldo;是的，不過入職之前，我需要先安頓好家父。&rdo;
他沒說好，也沒說不好：&ldo;多少天?&rdo;
&ldo;快則四天，慢則五天。&rdo;
盛京到石河縣，來回要兩天兩夜，打掃做安排兩天，算起來最快也得四天。
&ldo;那就四天。&rdo;隨時都可能發生命案，審察司不可一日無仵作。
她抿了抿嘴角：&ldo;好。&rdo;
她答完，他沒再開口，屋裡頓時安靜了下來，風中傳來梅花清雅的香味。
&ldo;原因呢?昨晚你說我過來便能知道選擇我的原因。&rdo;
穆寒抬起頭，這還是她進屋後第一次正眼看她：&ldo;我讓人帶你去見顧老先生，見到他你自會明白。&rdo;
她微怔了一下，想起之前聽人提過審察司的仵作是位姓顧的老先生，心中便明白了三分。
他長眸幽深，讓人望不到底：&ldo;如果沒什麼事，你就下去吧。&rdo;
桑柔垂眸，躊躇了一下才開口道：&ldo;我能不能預先支點銀子?&rdo;
&ldo;你要多少?&rdo;
&ldo;五兩。&rdo;
&ldo;行，你離開之前我會讓管家備好，這些銀子就當是我借給你的，日後在你俸祿上扣。&rdo;
&ldo;謝謝大人。&rdo;她揖手道謝，然後由小廝帶著去見顧老先生。
雪越下越大，紛紛揚揚，風揚起她的裙擺，搖曳生姿。
穆寒閉上眼睛，只覺風中，暗香浮動。
小廝帶著她穿過小徑，來到隱月樓旁邊的一座院落‐‐暖香齋。
一踏進暖香齋，一股熟悉的藥草味撲鼻而來，桑柔順著香味飄來的方向扭頭望去，欣喜地發現院子東北角的地方，竟然開發了小半畝田地，上面種滿了各種藥草。
她從這裡望過去，只見花花綠綠，品種應該不下五種，她凝息細聞，辨出佩蘭、艾草和藁本三種植物的味道。
小廝見她望著園圃，便開口介紹道：&ldo;這些都是顧老先生種的。&rdo;
她唇角微勾：&ldo;顧老先生真是個懂得生活的人。&rdo;
她話剛落地，一個人影從涼棚裡面冒出來：&ldo;是何人在說老朽?&rdo;
她順著聲源望過去，只見一個六十歲上下、身著灰色布袍的老人從園圃走過來，走近一看，雖鬢生華髮，卻臉色紅潤，雙眼有神，可謂老當益壯。
那小廝朝老人鞠了個躬，指著桑柔笑道：&ldo;顧老，是這位桑柔姑娘在誇您，說您懂得生活呢。&rdo;
顧老先生哈哈地大笑了兩聲，笑聲中氣十足，笑完才笑吟吟地看著桑柔道：&ldo;當年看你還只是個小娃兒，一眨眼間就成了大姑娘了，真是歲月飛梭，半點不饒人，老朽老矣。&rdo;
桑柔站一邊微微有些吃驚，顧老先生言語當中表明認識她，可她腦中卻沒一絲印象。
第8章 姻緣(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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