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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深,府裡燭火通明。
我坐在妝臺前,手裡捏著眉筆,望著鏡中出神,我剛剛梳洗完畢,烏黑亮麗的長髮披散在腦後,素淨淡雅。
執念不宜太深,可我還是忍不住去想那個男人。
三年前,我認識他,一不小心愛上他,他許諾會永遠好好待我,本以為從此會得到幸福快樂。
可誰曾想,一年六個月差幾日,他便和我說對不起,我眼淚簌簌落下,我拔掉髮髻上的木簪,向一邊的河中狠狠扔去。
那是他給我雕刻的木簪,也是在那個地點,他將木簪送給我時,察覺他掌心劃傷,我心疼得直掉眼淚。
忽然,屋簷傳來滴答滴答細碎雨水滴落在瓦礫上的聲響。
我收回思緒,朝窗子走去,只見院外淅淅瀝瀝下起小雨,在夜色中似是被蒙上一層陰翳,昏暗不明,朦朧模糊。
雨絲細細,似繡花針,斷斷續續直插在地裡。
我抬手伸進綿綿的細雨中去,癢癢的,涼絲絲的,感覺進了心。
如蠶絲般柔和的雨滴聚集在手心,雨滴慢慢從手指滑落。
我收回纖手,並將窗子關緊。
翌日,雨過天晴,天空湛藍透徹,碧空如洗。
陽光灑落大地,穿透院中垂柳枝葉,斑駁光芒傾斜在地面,照耀出斑斕顏色,有幾分夢幻。
明日便是父親的壽宴,今日一大早,文家二哥和張家大哥便帶上禮品一同去了那胡縣令處。
現在這個時候,想必他們二人應該是已到達了吧。
昨晚,我睡得很安穩,一夜未曾醒來,我甚至做了一個奇怪的夢。
夢境中,似有一層光圈籠罩著男人,似霧非霧,讓我無法看清,只隱約能夠辨認他輪廓分明的下巴,那張柔和的薄唇,以及那雙如星辰閃爍的眼眸。
男人低醇悅耳的嗓音徐徐響起,“阿雉,嫁給我好嗎?”
我走向他,陷入他編織的網,無論如何也逃不出,只能任由男人牽引著往前,難以抽身,貪戀男人給予的溫柔,忘記今夕何夕。
直到現在,我腦海裡依舊殘留著昨晚夢境的記憶,怎麼會做這麼奇怪的夢?
我站在院中的垂柳下,貪婪著吸吸這雨後清新的空氣,香甜沁入心扉。
一切都慢慢變好了?不是嗎?
次日辰時後,呂府上上下下開始忙碌起來,因為今日是父親的四十大壽。
雖只是擺家宴,但卻也是馬虎不得的事,所以府中人都很認真仔細,一絲不苟做著各項準備工作。
晌午左右,家宴開始。
我們一群打扮得光鮮的男女分列兩旁,一幅喜慶融洽的景象。
呂叔平滿面春風地走進正廳。
文謹辰和張諾華也在其列,兩人準備祝完壽後,明日就啟程返回碭郡睢陽。
蕭玉荷眉眼彎彎站於前方,母親的安排是子女們先在正廳獻上自己心意,之後就轉移膳廳,圍在一起開心用膳。
呂叔平邁步走至蕭玉荷身側,滿臉笑容環顧一圈,“今日辛苦大家了。”
呂澤率先恭敬地答,“應該的,父親。”
其餘兒女也紛紛應和,接著,皆拿出自己精心準備的禮物送給今日壽星。
張苑華最先拿出禮物祝賀,“伯父,祝您長命百歲,越活越年輕。”
呂叔平樂滋滋接過,臉上笑意甚濃,“謝謝賢侄的賀禮。”
緊接著,文謹辰也送上禮物,附贈一句讚譽,“伯父,您是我所見最英偉倜儻、風度翩翩之人。”
呂叔平聞言,哈哈大笑,“賢侄呀,你這嘴巴抹蜜了嗎?”
“我可沒有誇張哦。”
眾人跟著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