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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泉蒼介沉默。他似乎明白男人的意思,又似乎不明白,陷入了一種前所未有的謎團之中。
最後,他看著男人,小心翼翼地開口道:「您的意思是……雅姬姑媽的事,暫時不用管了?」
「蒼介。」男人喊著他的名字,並不看他,凝神落在眼前雪白的宣紙上,在想著如何落筆。很快,飽蘸著黑色墨汁的毛筆落下去。
一個「利」字一氣呵成。
他將這個字送給了面前的小輩,這才說道:「你要記住,月泉家的人不以個人的利益為主,而是以家族的利益為重。
「是家族,造就了我們。」
長輩捧著的那個「利」字,白如雪的宣紙上,黑色的痕跡塗抹其中,沒有什麼能清靜如初。月泉蒼介沉默良久,鼻子微微一動,似乎聞到很濃鬱的味道。
他懷疑是自己的嗅覺失了靈。此後許多年,作為家主的他,每每做出犧牲,他的嗅覺始終聞到一股濃鬱刺鼻的味道,卻無可解,明白是心病。
而現在,他只是答道:「我明白了。」
說著,雙手去接住那個「利」字,然後默然退出這個房間。
男人沒有再寫字,而是看著外面走廊的那一扇紙門,輕聲道:「久等了,這位客人。請進。」
門外的那扇紙門,應聲出現了一個纖長的身影,陰影漸漸籠罩在白色的紙門之上。然後,那個人開啟了門。
柔美的面容,墨藍的眼睛,像是池中幽然綻放的藍蓮花。少年正處於最美好的年華,嫣紅的嘴唇淺淺勾著,眼波流轉,藍色眼眸似水。
他襯衫的第一顆紐扣不見,衣領鬆鬆垮垮地立在脖頸上,有幾分不羈。隨少年一同進來的,還有濃烈刺鼻的菸酒味。
男人靜默地觀察著,謹慎地沒有開口。
而少年大大咧咧地,一屁股坐在他寫字的茶几上,隨意地招了招手:「初次見面,月泉家前任家主,你好啊。」
男人略略一點頭,還了一句:「你也好,木下家最後一人。」
白辭仰頭「哈」的一聲笑,雙手支撐在背後,頭微微偏過來:「看來,不用進行自我介紹了。」
說著,他雙腿交疊,雙手撐在背後,眯起了眼,一副懶洋洋的模樣。
「來這,我也沒有多的要問。只問一句,你們月泉家,是要一個沒了用的月泉雅姬,還是天大的權勢?」
男人不在意他的失禮。他嗅到少年身上濃濃的菸酒味,不清楚他現在到底是冷靜清醒,或只是單純的亢奮。既然少年開門見山,他索性也直接開口。
「那麼,你又想要什麼?」
白辭仰著頭,看見天花板上的白熾燈,輕輕眯了眯眼,不耐煩道:「別廢話了,我數一二三,到三,我們就說出自己的條件。」
「需要我教導你,沉不住氣這回事,是會壞大事的嗎。」男人說道,語氣也沒有惱怒難堪,彷彿作為長輩隨口一提的好意。
然後,他目光落在少年的雙手上。按壓在几上的右手底下,有一把薄如毛髮的小刀,上面還有血跡未乾。
聯想到月泉雅姬未回,且上層沒有訊息傳來,他已經預料到一個最壞的結果。不,也許是個好結果。
少年就這麼隨意把小刀刀柄壓在右手手底,渾身菸酒味道,好像真的喝嗨了,麻痺了。可房間裡充沛的咒力湧動,每一絲咒力的流動都沒有紊亂。
「雅姬她輸給你,好像也不冤。」男人道。
白辭才不管,自顧自地數著:「一、二、三——」
「我選擇權勢。」
男人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