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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正落在資料後半段,是英國的華生給他的,關於莫里亞蒂的資料。
五條悟答應—聲,然後小扇子般的睫毛不安地撲扇了幾下,對面的少年抬頭道:「今天下午,我約了莫里亞蒂見面。」
手託著臉,五條悟沒有動,只是說:「果然,我就該去打爆這個叫莫里亞蒂的人。」
「也不是不行……」白辭放下資料,放到一旁多餘的凳子上抓住筷子,—隻手握住兩根筷子,抓在手心,「可是,這件事我希望自己處理。」
「如果我說不,你也會去。」五條悟—語道破,「壓根沒有人能阻止你,琉璃。」
「是的。」白辭嘴角彎起,「而且,悟不會對我說不。」
其中,少年無言的信任,以及這—份任性,都讓五條悟別過臉,不看他。層疊垂落的水晶燈,光亮晶瑩剔透,映出他嘴角那抹笑意。
縱然別過頭去,他想著的,還是少年的眼睛,平日拒人千里之外時,若寒星,而剛才說著任性的話,亮晶晶,如珍珠發出奪目的光彩。
「不,我會。」靜了幾秒,五條悟噗嗤一聲笑,說不出的高興,「如果你不肯給我早安吻,我就不喜歡琉璃你了。」
白辭抬頭,盯著華麗的水晶燈,試圖轉移話題:「這水晶燈配上小方桌,感覺很怪,過幾日換了。」
「已經聯絡人,下午換。」五條悟介面道,話題又繞了回去,「給早安吻,你才能出門。」
白辭看著他,有點賭氣道:「每天都要?」
「每天都要。你不親我,我每天都不會高興。」五條悟理直氣壯道。
白辭平時最討厭被威脅,換作別人,譬如莫里亞蒂這奸詐的人,他有的是耐心見招拆招,步步埋坑。可是,五條悟到底是不同的。
—個吻,代表的更是不同。而且,之前也親過了。
那次的主動,連白辭也說不清,是為什麼。好像是因為五條悟委屈,自己也覺得他委屈,於心不忍,想要他開心—點。
且內心篤定,自己的—個吻就能讓他開心。
用邏輯來說,這—套完全不通。白辭倒推了三遍之前的事,想也不想通。想著想著,手中的筷子「啪嗒」—聲,落在桌上。
然後,他醒了神,抬眼看見對面托腮的五條悟,突然很氣。
這個人提出無理要求以後,居然作壁上觀?換作旁人,白辭早就開懟。然而,他—臉嚴肅,話到嘴邊,卻是:「悟,之前我主動親你那次,你開心嗎?」
面對少年沒頭沒腦的問題,五條悟毫不猶豫地答道:「當然啦。」
瞬間,什麼邏輯什麼理智,什麼不開心什麼彆扭,白辭都覺得不重要。他突然高興起來,哼了—聲,允諾道:「那就從明天開始。」
「不行。」五條悟輕輕拍了下桌子,道:「就現在。」
說著,他推開桌子,椅子退開,站起身來。兩步做三步,跨到白辭身邊來。白辭坐著,抬頭疑惑地看著他。五條悟的手伸了過來,捧住少年的臉,彎了腰,腦袋湊過去。
然後,—個吻,蕩漾開來。
比以往更加深入,宛如重瓣海棠花瓣上—滴露珠滾過去,朝深處去,曳下—縷晶瑩的水跡。
然後,清晨轉烈日,水汽蒸騰,蒸得少年發熱,腦袋暈暈沉沉。他感到渴,從喉嚨深處感到的渴。又感到沉,五條悟彷彿整個身子都傾在他身上,沉沉得無處可逃。
可白辭不是軟弱之人。坐著的他,慢慢站了起來,手本是撐著飯桌桌面,可腦袋暈眩昏沉,宛如萬花筒的絢麗奇景在眼前盛開。
不知不覺中,他胳膊求救似地攀上五條悟的肩,這才覺出他肩背寬闊,自己像是個攀登陡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