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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據章初歷570年的一次統計,將近五分之二的國土已經分封給了各個公侯。
此後割據的勢頭愈演愈烈,有的平民甚至拉起一支幾千人的隊伍就敢向王朝要爵位、要封地。而這種大逆不道的行為往往還會被王朝應允。
原因很簡單,行將就木的王朝已經沒有能力處置這種行為,與其付出更多的封地更高的爵位詔請其他公侯來剿滅,還不如把土地和封號直接給他來息事寧人,反正平民的胃口相對比較小。
就這樣,一個割據的時代形成了,而故事就從這裡開始
章初歷662年七月十一日,長青山中部。
一隻百來人的商隊正在艱難的行進著。商隊由清一色的精壯漢子組成,不過看他們有氣無力的模樣,真讓人擔心他們會一頭栽在地上,再也起不來了。
“幹,這鬼日頭,和下火似的。”商隊中,一個禿頭漢子用沙啞的嗓音低聲罵道。說實話,他也沒有力氣大聲抱怨了。
“省省你那唾沫星子吧,昨晚也不知道誰一個勁抱怨天還不亮。”隊伍的最前面,一個三十多歲的中年人調笑道。
“嘿嘿,晚上有野獸嘛。”禿頭漢子咧嘴一笑,快步走到中年人身邊,壓低聲音道:“伯奢大哥,昨晚那個肺癆鬼終於死了,他那夥現在就剩一個人了,不如我們”
說著,禿頭漢子做了個‘砍’的動作。
那個叫伯奢的中年人淡淡一笑:“彆著急,艾爾。還要四、五天才能走出這大山,先把那批貨存在他那兒,咱還多個牽馬打雜的。不過估計他心裡也該有數了,要不是山上野獸多他早跑了,你們可要盯緊了。”
艾爾陰笑著點點頭,退回隊伍中間。
伯奢,全名明伯奢,年輕時是王都洛昌一個小有名氣的劍手,後來因為機緣巧合進入王都豪門明家,成了一名侍衛,後來又因為表現出色被提升為侍衛長。
明家的主人明松,現任太尉令,是王朝最高軍事長官。可惜現在的亞圖爾特王朝已經名存實亡,實際管轄範圍不過洛昌周邊的二百餘里,連詔命都傳不出王都。所以這全國最高軍事長官的主要工作,也就是維持一下王都的治安。
明伯奢這次是奉明府大管家之命,到北方的伊德利行省採購貨物,隨行的二十多人都是明家的侍衛,每個人都有不弱的身手。至於商隊的其他人,則是路上臨時湊在一起的,在這個動盪的年代,商人們結伴而行是很正常的事。
‘唉,又要作做這種事’簡單幾句話就定下一件謀財害命的勾當,明伯奢心裡有點不是滋味。他用力搖搖頭,想甩開這些婆婆媽媽的想法,心中安慰自己:‘亂世嘛,老爺都說過,適者生存弱肉強食。不對,適者生存是小少爺說的。’
想起小少爺,明伯奢不禁摸了摸胸前的暗兜,臉上露出一絲苦笑。他的暗兜裡放著一個圓滾滾的珠子,這是在北方才有的‘草琉石’。
這種石頭雖然罕見,不過因為它既不好看又不實用,所以很少有人問津。而明府的小少爺,明松的獨生子明政非要自己給他捎回來一顆。
一方面明政是他的少主人,另一方面也忌憚明政‘洛昌第一頑童’的惡名,明伯奢拼著命斬殺了三隻白額狼才找到這麼顆‘草琉石’。
白額狼是一種極為兇殘的野獸,一般都成群出現,體形比老虎小不了多少。在搏殺白額狼的過程中,明伯奢的左臂被咬掉不小的一塊肉,傷口到現在還隱隱作痛。
“伯奢大哥!快看,那邊有人!”禿子艾爾的喊聲打斷了明伯奢的胡思亂想,他握住劍柄,順著艾爾手指的方向看去。
果然,不遠處的小山丘上站著一個男子和小男孩。那男子三十歲上下,一身白衣如雪,劍眉含愁,散發著寒氣的金屬面具遮擋住半邊儒雅面容,全身籠罩著一股沉穩氣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