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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燕家的孩子會滿是關於付家的記憶?
前方青石板路上,轉出一群付家的僕役,為首是一名大管事,他們已經收拾好了「曲波院」正在返回,看到燕開庭紛紛行禮。
大管事特意過來請問是否要多留幾個小廝和婢女,自然被燕開庭回絕了,於是眾人一陣擠眉弄眼,笑著告辭。在場的人都知道,燕家郎君今天的點心裡有一件活色生香,自是越少人打攪越好了。
燕開庭走進「曲波院」,一正兩廂房都換了嶄新窗紗,可想而知屋子裡面也定是收拾得十分妥當。
院子裡沒有一塵不染,暮春時分,滿是花樹的地方免不了落紅葉片,掃之不盡。然而這樣反多了幾分煙火氣。
那人強大的氣息籠罩著整個院落,向燕開庭昭示著他的存在。
燕開庭走了兩步,站定,等待。他的目光斜斜垂落,投在腳前石板路的青苔上,沒有四處張望尋找。左邊廂房裡有很輕的呼吸,那應該是臨溪。
至於夏平生,他是燕開庭見過的最深不可測的高手,即使清晰放出氣息,也根本找不到他的方位。
院牆邊一棵高達六尺的桃金孃下現出一個人影,就像一直站在那裡,卻在此刻才進入視野。
那人滿頭白髮,卻沒有半點老態,只看面容也就三十許人。一身青衫,除了料子好些,和玉京城裡無數個管事級人物一般無二。
「胡東來回去向你告狀了?」燕開庭的聲音裡滿是譏諷。其實他也知道得罪夏平生對他一點好處也沒有,可在這一刻就是感覺再也無法忍耐。
夏平生的目光沉靜猶如深潭,下一步就出現在燕開庭面前,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夏平生的動作舒緩隨意,然而在眼力足夠的修士眼中,根本沒有死角能夠躲避。
燕開庭眼中像有風暴乍起,甚至瀰漫出些許紫意,不過最終還是一動不動。
夏平生也只是一觸即離,下一刻就站在了三步外。
他像是根本沒有看到燕開庭滿溢的敵意,聲音和目光一樣平靜。「談向應的『血河大法』源自幽冥之地,滿是腐敗和侵蝕,不管內傷還是外傷,都要即時處理。否則好了表層,卻會在內裡埋下隱患。」
燕開庭想到付明軒幫他逼出內傷,不由深吸一口氣,按捺住胸口一團無名之氣,緩緩道:「多謝夏叔教導。」
「面對談向應這種比你高一個大境界的強者,應該全力以赴,那種時候還想收斂實力,是沒有意義的。」夏平生的口氣倒像是真的在教導。
燕開庭再也忍不住,譏道:「古話不是說兵對兵,將對將。夏叔的意思難道是,下次還需要我去對付他?」
「我已經去見過談向應了。」
燕開庭一愣。
「偃月宗門是真的丟了貨物,一整船的法器胚胎,此事不會就此罷休。」
燕開庭冷笑道:「所以他們不去抓真正大盜,就想著栽贓,找人來賠款就好了?能在偃月宗門那裡過關嗎?」
夏平生看了他一眼,「你不要再故意去踩陷阱,然後把自己摔死就好。餘下的是他們要頭疼的事情。」
燕開庭頓時被這句話堵得胸口發疼,都有些羞惱了。
這次的這個局沒把他完全套住,可他也不算是破局了。魚鉤脫餌,沒能釣上小魚,小魚卻是差點被大魚吃掉。對燕開庭來說,確實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
夏平生道:「你根本不需要去應對這種招數,所謂見招拆招,和被牽著鼻子走又有什麼區別。以你的天賦,又得泰初為本命兵器,整整六年沒有寸進,卻去學人勾心鬥角,不是捨本逐末又是什麼?」
燕開庭耳根熱辣辣的,夏平生的話句句誅心,偏偏全都無法辯駁。他這次是早有防備,但沒想到最終出手的會是「血矛」這個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