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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半的牡丹花，忽然拿起一旁的剪刀唰的一下剪了下去。
馬姨娘被她嚇了一跳，好半響才敢出聲問她：&ldo;這是怎麼了？&rdo;
顧煙覺得說不出的心煩，她仰頭看著頭上的雕樑畫棟，好一會兒才忽然吐出一句：&ldo;這孩子不能留！&rdo;
馬姨娘跟受了驚的兔子一樣，本能的往四周看了一眼，確定沒人之後連聲音也有些發抖，呵斥道：&ldo;你胡說八道什麼呢？！&rdo;
她是有野心，曾經也想過主母若是不在了自己能得些好處。可是後來的事實讓她越來越清楚，怎麼樣也輪不到自己這個妾。
大周朝對官員妻妾這一點管的極為嚴格，仁武帝那會兒，有個二品官寵妾滅妻被言官彈劾。結果直接就被革除官職。
到了現在這一朝，雖然比那時候要好些，但是寵妾滅妻仍然是忌諱。顧博齊才不會為了自己去犯忌諱。
何況現在，顧承宇是顧博齊唯一的兒子。顧博齊自小就疼他，她相信就算到時候我王氏生了孩子。跟顧承宇相差近乎十幾歲也沒什麼大用處。
顧煙見她一臉的驚慌跟不滿，就先冷笑道：&ldo;姨娘在我面前擺出這幅姿態有意思麼？還是說姨娘當真是想安分守己一輩子當個姨娘了？&rdo;
馬姨娘有些招架不住顧煙的眼神，不知道為什麼，明明顧煙是從自己肚子裡爬出來的，但是卻對自己沒一絲感情也就罷了，偏偏還極有主意，根本從來不把自己放在眼裡。
她對顧煙，隱隱是有些害怕的。
見馬姨娘沉默著不說話了，顧煙就收了臉上的冷笑，道：&ldo;姨娘，一次是做，兩次也是做，不如你再幫我一次吧，如何？&rdo;
馬姨娘覺得心裡有些忐忑，猶豫了一會兒，就道：&ldo;你要我做什麼？&rdo;
&ldo;這一次可不能過家家似地了。&rdo;顧煙握緊了手中的剪子，思量了好一會兒才終於道：&ldo;母親身份那樣高貴，若不是跟別人苟合，父親又怎麼狠得下心休了她？！&rdo;
&ldo;什什麼？！&rdo;馬姨娘這回是真有些愣怔，半日也沒能回過神來，等回過神來時才發現顧煙已經站起身立在了窗前，她慌忙撲上去勸她：&ldo;姑娘要三思啊！這可不是小事，上一次四姑娘的下場您沒看見嗎？！&rdo;
&ldo;所以這一次我必須贏！&rdo;顧煙說的斬釘截鐵，半點猶豫也沒有就道：&ldo;姨娘願意幫的話就幫，若是不願意我也不強求！&rdo;
二人正僵持著，就聽見楚琴在屋外道：&ldo;姑娘，劉媽媽來了。&rdo;
劉媽媽！
馬姨娘的心咯噔一下，跳了半天也沒能緩和下來，她可沒忘記這個放了火最後卻又能置身事外的劉媽媽。
還是顧煙先反應過來，讓楚琴帶她進來，自己轉身在炕上坐了喝茶。
劉媽媽還是原來那副樣子，兩鬢間有些許白絲，整張臉布滿了皺紋，她就像完全不記得十天前發生了的事似地上前給顧煙請安。
顧煙特意盯著她看了兩眼，才若有所思的綻出一個微笑來：&ldo;媽媽不是回鄉探親了麼？怎的回來的這般早。&rdo;
&ldo;走到一半，遇見大雪封山，不得不又折回來了。&rdo;劉媽媽臉不紅氣不喘，就開門見山的問顧煙：&ldo;十一姑娘，上回的事情不成。我們們姑娘讓我來問。您可甘心？&rdo;
來的真是時候，難道會掐算人心不成？馬姨娘心裡有些嘀咕。
顧煙卻有些驚訝似地啊了一聲。吃驚道：&ldo;媽媽在說什麼呢？我怎麼聽不懂？&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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