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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毒日頭。
“叫什麼名字?”登記的老師推了推快要掉下來的眼鏡,半抬著頭,朝著周墨問道。
“……周墨”他說的聲音有些小,在嘈雜的新生登記處,顯然是聽不清的。登記的老師看到周墨一個男生,連說自己的名字都說得含糊不清,也有些不耐煩的說:“都這麼大個人了,自己叫什麼都不知道麼?說大聲點,男生就該有點男生的樣子。”這話說的是有些重了,況且又是在人多的地方。那說話的老師沒有刻意收聲,周圍的人大多都聽到之後,都看向了這邊。
周墨很少遇到這樣的事情。大概是他從小就不惹事的緣故,很多時候,只要保持沉默,被人笑上兩句,也就沒事了。可是他忽略了現在的情況。
等著登記的不止他一個,那登記的老師本就被他這個樣子弄得有些不耐煩了,如今問了一遍,卻沒有得到回答,他皺了皺眉,語氣越發不好的說:“同學,名字,速度!還有其他同學要登記。”
周墨臉頰發燙,卻仍然是低著頭不說話,只是有些用力的絞著手指。就在那登記的老師要發火的時候,周墨身後突然傳出一個聲音,說:“老師,他叫周墨。”那個聲音出現的太突然,直到老師問他要學費的時候,他才反應過來有人為他解了圍。他有些慌亂的翻著放在書包夾層的學費,那微微泛紅的手指,也可以猜得出剛剛他絞得有多用力。
接過周墨遞過來的學費,那登記的老師也只是望了他一眼,沒有再說出什麼難聽的話。
登記完之後出來的周墨,只能遠遠的看到一個穿著紅色T恤的高個子。
那個人,他肯定不認識。周墨又在門口站了一會兒,直到那身影看不見了,才轉身離開了登記處。回去之後,看著放在桌上的飯菜,抬起右手,看看時間,果然,他媽媽又出去打麻將了。周墨想起早上的那件事,心中止不住的煩悶。如果那時候,他能大聲的說出自己的名字,會不會就不那麼難堪了?看著因為有著油漬而有些看不出原色的牆面,他許久之後,才有些小聲的說:“周墨,我叫周墨。”
周墨進教室的時候,裡面的新同學已經三五成群的聊開了。他看著人圍得最多的那一夥,想起昨晚為自己做的心理建設,暗自為自己打氣,這是新的開始,他要給自己一個新的開始。
“我叫……”好不容易鼓起勇氣的周墨,才說了兩個字,卻因為那個被人圍著的少年正在說的話,臉上的表情有些繃不住。
“……你們是不知道啊,嘖嘖,好像說的就是我們班的,這得多蠢啊,連自己叫什麼都說不清楚,我,欸,同學,你也是我們班的呀,叫什麼名字?”那個半坐在桌子上的少年一臉好奇的看著微低著頭的周墨,如果他沒有聽錯的話,剛才就是這人突然出聲的吧。倒是邊上的一個同學,先是有些不屑的看了周墨一眼,然後饒有興趣的看向之前說話的少年,有些急切的問道:“然後呢,然後呢,李崇,那傻X後來怎麼樣了?”
那個被稱作李崇的少年挑了挑眉,介面說道:“然後?哪裡來的然後,散了散了,待會兒老師該過來了。”
被他這麼一趕,那幾個還有些不想消停的少年,才有些悻悻的散開。
李崇看著轉身朝後排走去的少年,單手撐著,跳下了桌子,然後走到少年身後,一把摟住,說:“喂,我認得你,你就是周墨吧。”他也是後面才認出這人便是昨天在登記處出糗的同學。不能怪他沒有同學愛,這個年紀的男孩子,總是特別享受著其他人崇拜的眼神,他能夠先別人一手,把這件事擴散在班裡,以後大家自然是要更能記住他一些。只不過被人當場逮到說人是非,他雖然臉皮厚,卻還是有些心虛的拍了拍少年有些單薄的背,開口道:“咳,那個,我叫李崇,以後我們就是同學了,剛說的那些,別在意哈,我就那麼隨口一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