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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舅舅會武功?”
“不會。”馮春時拍拍衣襟上的塵土,“無它,唯熟練耳。”
吳三娘:......
舅舅,連我都瞞著著,這就有些不厚道了吧!
你一個文人,爬假山爬得熟練,誰信吶!
看著吳三娘微微眯起的雙眼,馮春時解釋道:“我和你娘從小在鄉野長大,上樹掏鳥蛋、下河摸魚蝦什麼的,你娘甚至比我還......”
馮春時不說了,衝吳三娘點點頭,露出一副“你懂的”表情。
荒誕卻合理。
吳三娘瞭然,也不多糾纏,和馮春時一起落座石桌前,直入正題。
“舅舅對殿試可有信心?”
“自然有,寒窗苦讀十餘年,若是殿試失利,豈非千里之行,功虧一簣?我有把握能進殿試前三。”馮春時志得意滿。
“前三可不行,要第一!”
第一?!馮春時的志得意滿瞬間垮臺,微風吹過,明豔的春景下竟有些蕭瑟。
“舅舅聽我說,只有得了狀元郎的名次,才能有希望成為天子近臣。我和阿孃要出府,能依靠的自然只有舅舅,舅舅成了天子近臣,吳侍郎忌憚舅舅的威勢,才有可能鬆口。舅舅不會心存幻想,認為只靠從江夫人那贖了阿孃的賣身契就行吧?”
馮春時褪去蕭瑟,臉色有些凝重,拇指和食指捏在一起搓得飛快。
“這個我自然知道,不過當初你娘賣與江府時就說過,只籤賣身契,不算沒入奴籍,畢竟阿爹是秀才,秀才有功名......吳侍郎,你父親他,不是偏愛阮氏麼?何必揪著你娘不肯鬆手......”
“舅舅問這話,想必心裡早有了答案。”
吳三娘扁扁嘴,老婆跑了,還帶走了孩子,這事兒是個男人都無法忍受吧?!
即便她娘只是個妾。
馮春時掩下心底的恨意,停頓片刻方緩聲道:“三娘有什麼想法,不妨直說。”
呵,裝不下去了?
吳三娘瞥了一眼她那臉色有些陰霾的俊俏舅舅,轉而問道:“舅舅看過阿孃送去的那些策論了?”
馮春時微微頷首,終於正視了吳三娘幾分。
不是他故意輕視三娘,時下女子崇尚無才便是德,況且三娘才十歲,又自小長在內宅之中,能有多少見識?
如今一見……
真令馮春時有些刮目相看!
難道吳家這血脈,天生就帶著算計?
吳三娘才不管她舅怎麼想,壽宴快開始了,她要長話短說了。
“那些策論,舅舅挑些偏向地方時政、務實可行的細看,尤其是見解獨到、說理清晰的。”
聞言,馮春時心神一動,忍不住開口道:“三娘為何這樣說?據以往被……點中的文章看,那位還是偏向文采斐然、引經據典的策略。”
吳三娘聽罷,笑眯眯地瞧著馮春時,也不反駁,倒反天罡道:
“那舅舅便自己決定吧。我看父親對阿孃也不是沒有感情,待在吳府,興許哪天這日子就好過了。”
說完也不理會馮春時瞬間陰沉的臉色,施施然轉身,沿著花廊便回了宴會花廳。
她是一條鹹魚,馮春時要跟她耍心眼,那她也沒法子,反正該提醒的她都提醒了,剩下的,看天意嘍。
……
馮春時剛回到宴會上,就被李炎撲了個正著。
“馮兄!我聽說你來了,找半天也未曾尋到,沒想到你在這兒!”
唔唔喳喳的聲音一響,馮春時急急地朝後微仰著上半身,企圖躲遠一些。
李炎見怪不怪,扯著馮春時的袖口,一疊聲發問:
“你去哪兒了?見你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