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學科存廢 (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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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學制方面,蔡遠裴的思想就是“重學而輕術”。
所謂“學”側重基礎理論學科,“術”則側重應用學科。
自鴉片戰爭以來我們與列強屢戰屢敗,政府和文人都把原因歸咎於洋槍洋炮不如別人,因此無論是公派留學亦或者自費留學,學生所選擇的專業都是偏應用學科。
最具代表性的晚清三批庚子賠款留學學生中,大多數選擇的都是土木、採礦、電機工程、造船工程等工科專業,目標就是歸國便能立即投入生產建設活動。
當然,胡石這種選擇政治和哲學的也是極少數。
久而久之,教育界就普遍形成了重視應用學科而忽視基礎理論學科的學術思想。
蔡遠裴的觀點恰恰與主流相反,認為大學更加註重於純粹學理研究的文科和理科,因此一上任就擴充這兩科的力量,新聘請的教師也都是這些方面的。
甚至為了堅持他的教育改革,直接著手取締工科、農科這兩個最具應用價值的學科。
蔡遠裴怔了一下,將手裡的茶壺放下:“大學為純粹研究學問之機關,但大多數學生從預科畢業後很少選擇去做學問,選文科者甚少,選理科者少之又少,不取締其它學科如何讓學生抱定求學之宗旨?”
程諾搖頭反駁:“蔡公您這是過於激進了,任何一門學科都不能以簡單的興廢來處置,可以經過有計劃的改良讓學科變得更科學更完善。”
翻開改革計劃書中的一頁,程諾指著法學學科說道:“眾多學科中,我看您對法學學科最為排斥,這其中存在著誤解。”
“誤解?我看未必!”蔡遠裴想起這個就氣得鬍子直抖:“問問那些要從預科畢業升學的學生,他們最想要選擇什麼學科,恐怕大多數人選擇的都是法學,為了升官發財無所不用其極,與求學初衷背道而馳,光陰虛度,學問毫無,這樣的學科留著只會繼續禍害學生,禍害整個社會!”
與其說是蔡遠裴對北平大學法學的誤解,倒不如說是法學教育的缺失和畸變讓他失望。
當西式的法律教育被引入中國時,它就被社會各界認定為新的科舉機制,成為選拔官吏的重要階梯。
只學其表不看其實,導致法學教育的發展一步步偏離正軌,最後演變成學了法學,就好像一隻腳就踏進了官場,這對官本位價值觀為主的國人來說,吸引力可就太大了,名字叫法學,實際上是官學。
於是乎學生預科剛畢業,就擠破腦袋想往法學裡面鑽,即便成功入學,也都是忙著搞關係拉幫派,互相承諾苟富貴勿相忘,長此以往,法學的名聲也就被敗壞了。
面對這種情況,程諾講著自己的觀點:“蔡公,不可否認,法學學科變成這樣確實有自身的原因,可罪魁禍首還在這個社會上,不能因為外因而斷自己一臂,況且改革的手段千千萬,不嘗試就問斬於情於理都不合適。”
蔡遠裴的情緒稍稍平復,問道:“你且說說看。”
喝口水潤潤嗓子,程諾拿來紙和筆,解釋道:“如今北平大學的法學太過籠統,除了法律外還包括政治和經濟,首先,我們在第一步就要把他們劃分出來,上帝的歸上帝,凱撒的歸凱撒,細分出法律、政治和經濟三門學科。”
“其次,除了兼顧學科的使用價值外,還可以加入一些理論學科,如《西方法制史》、《中國法制史》、《邏輯學》等等。”
“最後,將法學本科三年學制調整為四年,加深學生們對法律理念的整體把握。三板斧下午,我相信四年以後,肯定能培養出一些具有法理精神的學生。”
等到程諾說完,剛想再喝口水,就看到蔡遠裴突然起身,啪啪啪鼓了三下掌。
“致遠,你的想法很有實踐價值,我看法學學科改革完全可以按照你這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