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白姨母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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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硯書把女兒送出書房,在夜幕下,看著女兒被丫鬟推著輪椅離開,遲遲不能轉身進書房。
一聲哀嘆,濃重的陰霾覆蓋在他的眼神裡。
要是他的女兒身體健康,沒有中毒,雙腿完好,可以正常行走不用坐輪椅。
以女兒的聰慧才智,就是日後沒有他這個父親守著她,也會平安順遂。
可現在女兒的毒解不了,她的腿就永遠站不起來,為了女兒以後的安穩生活,也是該給女兒找一個信得過的好郎兒託付終身。
他做父親的,能陪伴她的日子終歸是一天比一天少。
要回榮國公府,女兒也快及笄,程硯書第一次思考起了女兒的親事。
在程硯書沉思的時候,白姨母從程宜安離去的另一個方向朝他的書房走來。
“姐夫在看什麼呢?”白姨母走到程硯書跟前,目光往他剛才看的方向去看。
她是明知故問,她當然知道程硯書在看什麼,是在看程宜安離去的身影。
程宜安是什麼時候離開的,直到消失在轉角,她才出現。
白姨母等得就是程宜安安靜離開,好方便她跟程硯書獨處。
她這麼一問也是為了能引起程硯書注意,能跟她搭話。
“沒什麼,你怎來了?”程硯書見白姨母跟自己的距離有失體統,就自覺後退隔開安全和規矩的距離。
雖然他們都是一把年紀的人了,但也需要有男女大防。
程硯書不讓貼身,白姨母眼中閃過失落,但能聽程硯書對她開口,而不是一言不發轉身離開,就是好的開端。
“姐夫,這是嵐兒親手給你燉得湯,正熱著,快進屋喝上一碗暖暖身子。”白姨母說著就提著食盒,推開了程硯書的書房,也不容程硯書同不同意,就自作主張走了進去。
程硯書伸出一半要阻攔的手停在半空,還有阻止的話只能噎在喉嚨。
他很頭疼,他實在不擅長與婦人打交道,尤其還是白姨母這樣話說重了,就會抽帕子抹淚的婦人。
“你不需要做這些事情,去照顧安兒……和嘉兒她們就好。”程硯書看著白姨母還動手把湯端出來,給他盛上了一碗,就要送到他嘴邊來,趕忙制止。
白姨母聽到程硯書這麼說,心裡想得是,程宜嘉那裡她自然是早就備下了湯膳,但是程宜安那丫頭就算了,她的湯可不是什麼人都能喝得上的。
給誰也不能給程宜安,給她就是浪費,她一個身子骨虛弱不堪的丫頭,補再多也沒用,她那身子是補不回來了。
“姐夫放心,少不了她們的,我們都是一家人,我怎麼會厚此薄彼。”白姨母把碗放下,知道程硯書是不可能讓她親自喂湯的,她也不能逼得太急。
就讓程硯書自己喝好了,但她放了碗的時候人也坐在了程硯書對面,這是還不願意走的意思。
白姨母在一家人和厚此薄彼上加重了音,強調一家人就是在頻頻暗示,她跟他可以成為真正的一家人。
厚此薄彼就是在暗示程硯書,怎麼就能對程宜安那麼縱容,也應該對程宜嘉放權。
白姨母一直瞧著程硯書,程硯書一口不動她就這麼楚楚可憐地一直坐著,一副湯要是涼了,就是在涼她的心。
程硯書被看得無奈,他性子軟,也幹不出把人連同湯一道統統認出去這種粗魯的事,只好在白姨母期待的眼神中拿起碗喝起了湯。
湯的味道一如既往,是他熟悉的那味,跟髮妻還在世時給他親手燉得一樣。
白嵐跟亡妻一起長大,同時學得廚藝,做出來的味道自然是相同的。
程硯書喝著湯,越發懷念曾經與妻子的美好。
但他還分得清,湯雖然是一樣的,可人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