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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
「您的損失,我會轉帳給您,連同她今天的。」遲寧示意習佳奕的方向,「今天能先別讓她工作嗎?」
老闆巴不得鬧事的早點消停,賠著笑,「能能能,您請便。」
遲寧拉著習佳奕的手腕,「對了,您這有醫藥箱嗎?」
「……」
老闆帶他們到了員工休息室,說是休息室也就是一張摺疊椅,牆壁還會裂縫,空間很小,估摸著兩個女孩走路都會碰到彼此。
習佳奕低著頭,遲寧看不清她的表情,她袖子和裙子都是濡濕的,手握成拳,骨骼都在緊張得發顫。
「學……學校那邊……」
「學校圖書館和學生會有職位空缺,工作內容比這邊輕鬆,去上課也方便。如果你需要的話,我幫你聯絡。」少女開啟醫藥箱,「他們這種人欺軟怕硬,被收拾一次就好了。」
「什、什麼?」
習佳奕怔愣在原地,她原本已經做好了被訓斥「不讀書出來打工」、被問頭問尾的打算,卻沒想到遲寧會說出這一句。
「提供解決方案比問候有用。」遲寧笑了笑。
她就是對別人的私生活沒有興趣,人活在世上誰沒有難處,何必非要知曉緣由,再來一句「你還好嗎」、「你怎麼樣了」。
對方還得忍著自己的傷疤回你「我很好,沒關係」。
有眼睛都能看出的事情,何必呢?
遲寧拿紙巾,輕輕地擦掉她粘在臉上的眼淚,「不是你的錯,別怕。」
少女身上是馥郁的玫瑰香,像是精心栽培在玻璃溫室裡的花兒,正如她的人一樣,是遠遠不可觸及的高貴。
和所有七中人一樣,習佳奕聽過很多關於遲寧的優秀,卻沒想過有一天這位「七中白月光」會在這樣兵荒馬亂的場面後,不嫌棄她的卑劣,和她說別怕。
好久,好久,沒有人和她這樣說過話了。
房內填充滿嚎啕哭聲,習佳奕眼淚像能淹沒人的洪水,將整幅畫面的變成壓抑的暗色。而在邊上的少女一點不哄人,面色平淡地在幫她處理傷口。
怪異得和諧。
等習佳奕哭累了,她才啞著聲斷斷續續地說話:「我家裡人只有我爸爸了……他生病了。」
遲寧:「嗯?」
「所以……我們家沒、沒有人能給我開家長會。」習佳奕在上菜之前聽到過他們閒聊,她笑著,「雖然是這樣,但我不可憐的,我們家很好。」
「……」
遲寧盯著她看。
女孩的衣服上沾著油煙,面板不算白,,剛哭過眼睛又紅又腫的,戴著厚重的黑框眼鏡,是那種最普通還有點兒土氣的款式。
沒什麼自信,不敢看人說話,行為舉止都是怯生生的,毫無存在感。
說實話,一眼便知被世俗以痛擁吻的人。
但就是這樣的人,用那雙哭得慘兮兮的眼睛看著她,揚起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對她說,「我爸爸對我很好,我很幸福。」
幸福。
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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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寧把習佳奕送到路口搭公交,這會兒才後知後覺的想起那些麻煩事,忘了囑咐老闆嘴嚴些別告訴薄倖。
她穿著校服打人的,那些流氓地痞可能還會找到學校來。
剛才那話算是安慰習佳奕的。這種人,打到他怕,才是永絕後患。
太煩了。
薄知聿再看見遲寧的時候,正好是黃昏。夏日餘暉裹挾大地,少女藍白色的校服裙擺綻入畫,笑意溫柔,像潔白易碎的百合花,盛放於暗香浮動的暮靄。
她似乎永遠都保持著完美的模樣,走路也是,背脊挺直,搖曳生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