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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頭黑漆漆的,只天上掛著一片月牙。
我一時衝動出門,卻並不認識路通往哪裡,秋月早我一個時辰消失,即便找她,也黑漆漆的,根本看不見任何線索。
好在這座宅子門前便是一條直路,不走左邊,便走右邊。
我回憶進城時馬車的路線,當天下車,應是在左側,說明左側可通城門。
再聯想秋月在都二十年,就算替主子復仇,也不可能跑城外,應該先找最熟悉的地方,另行計劃才是。
於是我決定往右而行。
葛伯陽曾提過,他的生母不是尋常人家,祖上頗有家資,但因國號變動,二十多年來,均低調行事。
我印象中,往右側去,肯定通向達官貴人的府邸,即便再低調,富貴人家也跑不出那個區域。
定了方向,我便靠著牆根摸黑而去,才走了兩道街,便聽見有隊伍巡邏的聲音,我屏息貼牆,以免驚動來人。
偏偏時運不濟,才退一步,便撞到了路邊的雜物,聲音驚動了侍衛。
秋日裡野貓也會發春,我便想著裝作野貓嚎叫,可是還未開口,耳邊已經響起來。
“喵嗚,喵嗚。”
“可真是好運氣!”我心裡暗自慶幸,才鬆了口氣,想著應該可以趁機矇混過關。
哪知這個隊長非常負責,他叫別人先行,自己過來檢視,似乎知道暗處藏人了似的:“是誰,出來!”
“難道被發現了?”
我的心態還未曾到不動如山的地步,心下慌張,差點就要站出來招供。
說時遲,那時快,只見暗處猛地竄出來一個人來,一句話不說,直接把我拉走。
身手麻利,速戰速決。
當那隊長到了我先前的藏身之地,只撲了個空。
被人從巡邏計程車兵手下被救走,我心裡一陣驚喜,難道是葛伯陽回來了?
只是我欲和他說話,那黑衣人轉身就走,走路姿態有點子熟悉,卻一時想不起是誰。
葛伯陽朝夕相處,我一眼就認出來,那不是他走路的架勢。
而且又想到,若真是葛伯陽,他何必做好事不留名?
“你是誰,站住!”
我如今孤立無援,認定了這是一個相熟之人,怎麼可能不好奇他是誰,為何出現在此!
可他卻不停下,仍快步走著。
我怕引來巡邏士兵,不敢大喊,只好跟在後頭。但心裡卻一點沒有放棄思考。
難不成是巧合?
太過巧合,便不是巧合。
就如幾年前,頓城人,把我打暈丟到元臺殿附近,絕對不是巧合一樣。
若是有心為之,那便不外乎是暗中關注我,或者暗中觀察葛伯陽了。
想到這裡,我不由的加快了腳步。
黑衣人體型高大,似乎是個男子。他的速度快,步子也大,稍不跟緊,便會跟丟了。
這下我也不敢分心多想,反正不管哪一種,他都是身負秘密之人。
也許正是藏在暗處的秋月,給我的提示。
爰郎的去向,能不能打探,也只能先賭一把了。
我跟著他從這條街,走到那條巷子,七拐八拐,根本不知道走到哪裡。
可說來也是奇怪,走了那麼遠,中間還躲了四趟巡邏士兵,他竟然一直沒將我甩下。
兩人之間始終保持著不能湊近,但又不至於跟丟的距離。
如此一來,我更確信他是有意為之,跟得更緊了。
只是陌生的地方,昏暗的夜晚,我不自覺握緊了懷裡的匕首。
終於,在宵禁結束之前,我被引到了一個大宅院跟前。
青瓦房,大院子,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