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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降不認識紙袋上的logo,訝異地看他一眼後,彎腰在茶几邊半跪下來,拿出袋子裡的東西,發現是一支手機。
遲越往沙發上靠了靠,左肩還蓋著一早起來沒疊的被子,整個人看起來懶洋洋的:「營業廳莫名其妙送了一張手機卡,已經放進去了,好像你這個號碼給我打電話撥661就行。」
但溫降搖了搖頭,沒開啟那個白色盒子,只把它往沙發的方向推了推:「謝謝……但我不能要。」
他送的手機一看就不便宜,之前幫她做的一切她都已經受之有愧,不能再繼續往上疊加砝碼了,否則她會更抬不起頭來。
更何況她媽媽說的「無事獻殷勤」還歷歷在耳,她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他,一半覺得羞愧,一半又隱隱覺得擔憂,隨後又因為這種擔憂引發更深一層的愧疚。
雖然她也說不清楚原因,可她總覺得遲越不會像崔小雯想像的那樣,他對她沒有企圖,只是純粹的好心而已。
遲越一早料到以她扭扭捏捏的性子,不會這麼輕易收下,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反問:「你不要我以後怎麼聯絡你?你知不知道這樣很不方便?」
溫降垂了垂眼,纖長的睫毛尾端在燈光下雪霰一般,這會兒默不作聲地挨著他的數落,看起來就很委屈。
遲越知道她一理虧就喜歡不吱聲,接連發問:「萬一又在學校被什麼人抓住,身邊還沒有手機,你不是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應?還有前天晚上,你要是有手機,我是不是就不會到學校白跑一趟?」
溫降咬住下唇,眼下一片陰翳。她當然知道他說得沒錯,但腦袋裡想得更多的是——他怎麼對她越來越好了……
明明第一天晚上根本不想理她的,現在卻非要送手機,生怕她有個三長兩短似的。
溫降盯著茶几的香檳色玻璃,心口一陣酸脹,除了受寵若驚之外,更多的是自慚形穢。
他不用對她這麼好的,她根本配不上這些東西,也沒辦法給予他同等的回報。
她只是一個在遇到他之前,每天都過著糟糕得像噩夢一樣的日子的普通人,幾乎沒感受過一天快樂。
而甚至就連這樣糟糕的生活,都已經是她最幸運的一種可能了。
她還有一千種一萬種遠比現在的她更加可悲的命運。
如果存在平行時空的話,她可能早在十九年前,在剛出生的那一刻就被掐死、或是被丟進河裡。
所以沒必要對她這麼好的,她配不上,也承受不起。
溫降脆弱的眼眶又一點一點發起酸來,下午才哭過一場的眼睛還是乾澀的,很快就從鼻尖開始,氳開病了似的溽熱,不敢抬頭看他。
遲越還沒來得及細數她的一件件一樁樁罪狀,就眼看她薄薄的脊背佝僂下去,書包沉重地拖到地上,跟個小老太太似的。
這一來頓時打消了他難得產生的以理服人的念頭,不耐煩地「嘖」了聲,開啟盒子摳出裡面的手機,強行塞到她手上,不講道理道:「別廢話了,說了給你就給你,手機卡插進去就退不了了,你不拿著就滾出我家。」
要不然簡直白瞎他今天出門兩個小時,好心當做驢肝肺。
誰知道這話才說出口,遲越把手從她手裡抽回,還拍了拍,好讓她把手機捂嚴實,就感覺到有顆溫熱的液體墜落、恰巧燙上他的手背。
遲越反應過來那是什麼後,被嚇了一跳,目瞪口呆地看著她:「你哭什麼?我送的是手機,又不是手雷。」
但這話完全止不住她的眼淚,溫降的眉心蹙起,鼻尖通紅,哭得跟慘烈,看得他眼皮直跳,左右找了一圈,俯身從茶几上「刷刷」抽了七八張紙巾,往她臉上按了按,想藉此止住她的眼淚。
一邊語無倫次地開口:「我、我剛剛說讓你滾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