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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天積壓在心上的事情總算得到解決,她即便不覺得高興,至少也應該鬆一口氣的,畢竟周靜美應該不敢再來找她,短時間內她能安穩度過。
然而她的話夢魘一般不斷在耳邊迴響,緊緊攫著神經,喉嚨和胸口鈍鈍地疼起來——
「等著吧……等著吧……他也有甩了你的一天……他也會甩了你……就像我一樣……」
「等著吧……等著吧……你能得意多久呢……我總會抓住你……明天抓到我就弄死你……」
她該怎麼辦呢?
周靜美徹底惦記上她、徹底恨上她了。
只要讓她抓住機會,她就逃不掉的,下場只會比之前的她、比今天的周靜美慘無數倍。
更何況相比周靜美和森駿,她跟遲越的關係更不牢靠,她甚至不知道他為什麼幫她。
突發善心?除了這個理由沒有其他了,他的善心又能持續多久呢?
她甚至沒有什麼能給他的,連搖尾乞憐都做不到。
還有整整一年的時間,現在才入春,一直要等到明年夏天……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撐到那個時候。
剛想到這兒,溫降的眼睫只輕顫了一下,眼淚已經流下來了。
溫熱地從臉頰淌落,和微涼的雨水混合在一起,一直蜿蜒落入濕濡黏膩的襯衫領口。
周靜美現在怎麼樣了?
快到放學時間了,她的扣子都被扯掉了,她該怎麼走過學校的后街呢?
於蓉蓉呢,她和周靜美撕破臉皮,又要去投靠誰呢?
思緒混亂地攪動著,她的額頭微微發燙,昏昏沉沉的,壓得人喘不過氣。
遲越是在她哭了大半天之後才發現的,才睜開眼,想看看車開到哪兒了,就發現她竟然在抬手抹眼淚。
眉心不自覺擰起,他詫異地看了她好一會兒,才出聲:「你哭什麼?都這樣了還不高興?」
他實在想不通她還有哪一點不滿意,打也打了罵也罵了,合著他在路上是撿了個祖宗回來。
偏偏這祖宗就是犟著不肯說話,只顧盯著窗外,臉上繼續往下掉豆子。
遲越嘖了聲,煩躁地問:「你是啞巴,不會說話?」
這話一出來,溫降才有了點反應,稀里糊塗地轉過頭來,對他搖了搖頭。
她一路哭過來,哭得忘我,現在才聽見他在說話。
遲越看她一棒子打不出個屁的模樣,總算忍無可忍,側身扳過她的肩,開口警告:「別哭了,有話就說,再哭就把你丟下去。」
溫降被他一逼,總算張了張口:「你能不能……」
話到一半,喉間哽咽了一下,聲音一點點輕下去:「能不能等我考上大學?」
「什麼?」她的話不知所云,遲越聽不懂,臉上的表情更臭。
溫降嚥了咽嗓子,嘴唇哭得發乾,又輕聲問了一遍:「你能不能等我考上大學……再把我甩了?」
遲越聞言,總算意識到她在說些什麼,眸光微動,一如天上晦暗的雲,起伏不定地落在她臉上。
他剛才聽見周靜美的那句話了,倒是沒想到有這麼大的威力,直接把她的膽嚇破了,連著哭了一路。
然而眼下,或許是某種惡趣味作祟,他看著她,很想反問一句「憑什麼」。
他已經幫得夠多了,憑什麼呢?
甚至現在想想都覺得可笑,他從來不沾這些臭魚爛蝦的破事,今天卻替她蹚了趟渾水,髒了他的鞋。
他眼底流露出的片刻嘲意太過明顯,溫降只看了一眼就明白了,他在笑她不自量力。
憑什麼呢,他憑什麼等她考上大學。
視線倏地垂落,溫降一下子啞了嗓,不再掙扎。
遲越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