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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某種程度上來說真相了……不過衛青上輩子見過陳後的高峰低谷,她最後在長門宮孤獨逝去的時候,奏報也曾經過衛青之手,對於眼前這個女人,衛青只剩下了見證過世事滄桑的同情而已,根本不會對眼前這個小丫頭片子生氣。
但他也不能看著陳後在這裡鬧,明日還要上朝,劉徹早該歇下了。於是衛青低頭回稟道:&ldo;中宮息怒,臣是陛下從建章營選調過來的侍中,家裡並無姐妹在未央宮內,中宮應是認錯人了。&rdo;
劉徹一臉興味地看著衛青撒謊,發現他每次撒謊表情都特別一本正經,配合著這張稚氣未脫的小臉,顯得格外可愛,要不是還有皇后在場,劉徹都想把人撈過來揉頭髮了。
陳後盯著衛青左看右看,覺得眼前這人年紀過小,而且長了一張十分俊俏的禍害臉,要說他有什麼才能被劉徹看上了,陳後是一個字也不信的,她衝著劉徹哼了一聲:&ldo;誰信你的鬼話?我這個皇后當得可真是憋屈,又要防女人又要防男人,誰知道你是不是把他接進宮來鬼混的?&rdo;
該,誰讓你男女不忌,衛青心裡默默吐槽,並不想給劉徹解圍,未央宮裡久違的雞飛狗跳的畫風勾起了他久遠的回憶,其實當初被陳後氣得向自己吐苦水的劉徹,比起後來建章宮裡那個表情如古井微瀾的老年帝王,更有屬於人間的煙火氣。
衛青覺得他還是更喜歡現在這個劉徹,因此壞心眼地想看他如何解決眼前的局面。
沒想到劉徹這回並沒有一點就燃,而是淡定地回答:&ldo;皇后怕是冤枉朕了,自朕登基以來,哪曾和什麼人鬼混過?就算之前有個韓嫣,那也是朕早年的伴讀,宮裡傳過流言蜚語,朕還不是將人打發出宮,為的何嘗不是安皇后的心哪。&rdo;說完臉上還露出假惺惺的委屈神色。
這一世韓嫣居然出宮了?衛青聽了心中疑惑,看向劉徹的表情也多了幾分驚訝,難道這個劉徹轉性了?他還沒來得及感嘆一番,就聽見陳後說:&ldo;韓嫣是出宮了,可我聽到他出宮時你還問他打聽他家的弟弟來著,誰知道是不是吃著碗裡瞧著鍋裡?&rdo;
…………衛青頓時覺得陳後說的也許屬實。
劉徹飛快地回頭瞥了一眼衛青,對陳後說道:&ldo;你胡說什麼?總之朕現在每日忙於國事,根本沒空去找什麼花花草草,今晚也沒有帶什麼美人回宮,哦從姐姐那回來是帶了一個歌姬,只是朕單純想要聽歌,走到半路怕皇后誤會,已經把人送回去了,不信你可以去平陽侯府親自瞧瞧,今晚獻藝的歌姬是不是全須全尾地呆著。&rdo;
他說得如此理直氣壯,陳後也猶豫是不是下人真的打聽錯了訊息,她可以大半夜去找劉徹鬧,但也不好意思鬧出宮去平陽侯府真的檢視,最多明日派個心腹去瞧瞧劉徹所說是否屬實,於是今晚這件事就算揭過了。
劉徹又好言好語哄了幾句,陳後方才心滿意足地離開,竟然非常自然地沒有想過要留宿皇帝寢殿。
好容易送走了陳後,劉徹轉過頭看著衛青,又恢復了霸道的模樣,哼道:&ldo;剛才你沒少在旁邊看朕的笑話吧?&rdo;
這天降一口黑鍋,衛青自然是不能接下,他連忙躬身道:&ldo;臣豈敢,方才陛下和中宮言論,哪裡輪得到臣這樣的人說話,但臣心裡一直是為陛下擔憂的。&rdo;
&ldo;滑頭,騙子。&rdo;劉徹埋怨了幾句,到底沒有繼續發作,&ldo;算了,還是睡吧。&rdo;
&ldo;是。&rdo;衛青連忙將劉徹服侍睡下,替劉徹攏好錦被之後,衛青正欲往後退出寢殿,卻被劉徹扯住了袖子不肯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