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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莉老師的房門虛掩著,李燕燕小心敲門進去,朝她笑了笑,見她此刻神情狀態都還比較鎮定,就和她聊了起來。
“尤莉老師,你真偉大,把自己的青春奉獻給老槐村幼兒園十二年,現在這社會很少能遇到像你這麼無私又敬業的人了。”
尤莉一改方才的神經質表現,此刻儒雅地微微一笑,像一位老師那樣客客氣氣地和李燕燕說話:“你這麼誇我,怪不好意思的。”
也許是被人誇獎而害羞,她臉頰終於有了一絲血色。
李燕燕看得出來如果尤莉女士沒得病,一定是位溫柔大方的好老師。
她沒有馬上針對尤莉的抑鬱症做心理諮詢,而是試探性地問另一件事:“這裡只有你一位幼兒園老師嗎?”
尤莉詫異了一下,然後看了眼房門口的方向:“本來有兩個老師的,不過現在……只有我了。”
李燕燕順著她的目光也看向房門口,原來尤莉的房門正對著另一間房的房門,想必那邊就是死者的房間吧。
“那另一個老師,她去哪了?”
“她……”尤莉遲疑片刻,站起身,抓了抓頭髮,又從梳妝檯上拿了把梳子,開始對著鏡子給自己梳頭。
尤莉的動作相當詭異,怎麼形容呢,她的辮子紮在腦後,但長度還不至於能把髮尾抓到身前來,她就那樣勾著上半身,然後伸長了胳膊夠著後頸的方向使勁地梳辮子,髮尾因為有靜電反應越梳越炸開,而她正巧又穿著一條土黃色的連衣裙,從李燕燕現在的角度看過去,她有點像只炸毛的母猴子。
她一邊用詭異的姿勢梳著頭,一邊對著鏡子蠕動嘴唇:
“小琳她死的可慘了,我那天搬回宿舍來住,敲她的門半天都沒反應,找楊大娘來開門一看,她躺在地上渾身是血,光著身子沒穿衣褲,頭髮也溼噠噠的,浸在血裡,一股子腥味。噢對了,你要是看到了肯定會嚇著,小琳的腦袋……像個癟了的皮球,左耳朵都爛成幾塊整個凹進腦殼裡,左邊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
尤莉越說越激動,又幹咳了兩聲,目光忽然盯著鏡中的李燕燕的眼睛,那犀利的目光直教人通體發寒。
“警察趕來的時候,地上的血都凝固了”,尤莉猛地一回頭看向李燕燕,“你說小琳是不是很可憐?”
原來那受害者的死狀這麼慘烈。頭一回聽到具體實情的李燕燕確實有被震撼到。
事實遠比新聞裡報道的要殘忍。
內心不由得又咒罵了那個姓趙的混賬幾句。
李燕燕連忙說道:“小琳老師是挺可憐的。尤老師,也請你節哀啊。”
尤莉放下梳子,又捧起搪瓷杯子開始喝水。
李燕燕就想,這個尤莉老師是結婚當晚發病的,一宿沒睡好,之後就出現白天終日疲憊,夜晚難以入眠的症狀,這些症狀都和她前兩次發病時的多夢早醒的情況不同,說明她可能不是抑鬱症復發。
結婚當天,估計有什麼事情刺激到了她。
聽楊婆婆說尤莉結婚是2月23號,病症持續了三天她才搬回教職工宿舍,所以撞見小琳的屍體是26號的事情。
也就是說小琳之死並不是導致尤莉發病的原因。只能說,尤莉看得那個恐怖場面以後,精神障礙變嚴重了。
另外,發現小琳屍體時,她的血都沒幹,屋裡也沒有屍臭,說明她剛死沒多久。既然專班民警已經抓到兇手了,那案情的真相估計只有警方最清楚。
李燕燕開始幫尤莉轉移注意力:“逝者已矣,生者如斯,尤老師,我聽楊婆婆說你也生病了,你最近好些了嗎?”
尤莉把頭從搪瓷杯子口裡抬起來,先是點了點頭,又是搖了搖頭。
看樣子她自己很清楚自己的病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