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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陽的餘暉如破碎的金紗,透過小鎮陳舊的電線杆。
稀稀疏疏地灑在街邊簡陋的小酒館門口。
二狗和朱寶像往常一樣,晃晃悠悠地從酒館裡走出來,兩人的身影歪歪斜斜地映在滿是塵土的地面上。
“狗哥,廣場建好了。你去過沒有呢?”
朱寶臉頰微紅,眼神透著幾分興奮。
舌頭也像是大了一圈,說話有點含糊不清。
他抬手抹了一把嘴角的酒漬,那隻手因為常年勞作。
佈滿了老繭和細小的傷口,在夕陽下顯得格外粗糙。
二狗悶頭往前走了幾步,聽到這話,腳步頓了頓。
他身形略顯佝僂,身上那件洗得發白的藍布褂子鬆鬆垮垮地掛著,像是掛在一副疲憊骨架上。
“啥廣場?”二狗眉頭微皺,眼神裡透著一絲迷茫,似乎這個新鮮玩意兒,從未進入過他每日為生計奔波的世界。
小鎮上新近落成的廣場,已然成了最熱鬧的去處。
每天,老太太們穿著花花綠綠的衣裳,精氣神十足地聚在一塊兒,手中的彩扇隨著音樂節奏開合,像是一群五彩斑斕的蝴蝶。
小媳婦們則一邊留意著一旁玩耍的孩子,一邊輕盈地扭動腰肢,臉上洋溢著生活的滿足。
大姑娘們更是青春洋溢,馬尾辮隨著舞步甩動,活力四溢,她們用歡聲笑語為廣場注入了無盡的朝氣。
這兒離勞務市場近得很,不過幾百步的距離。
民工們累了一整天,身上沾滿了灰塵和汗水,就盼著收工後能去廣場放鬆放鬆。
他們在簡易的洗漱棚裡,用涼水匆匆衝個身子,換上件還算乾淨的衣服,便三三兩兩往廣場去。
有的蹲在角落,抽著廉價香菸,眼睛卻直勾勾地盯著跳舞的人群。
看著那些年輕姑娘們纖細的腰肢扭來扭去,臉上浮現出一種質樸又帶著點羞澀的滿足。
彷彿一天的疲憊都在這片刻的“養眼”中消散了。
“啥意思,過眼癮吶?沒勁。”二狗撇了撇嘴,滿臉的不屑。
他從來不去廣場湊那個熱鬧,每天干完活,拿到工錢,他就徑直回家。
到家後,往那張吱呀作響的舊木桌前一坐,倒上一碗廉價的燒酒,一仰脖灌下去,辛辣的滋味瞬間在喉嚨裡散開,燒得他心裡暖烘烘的。
喝完酒,他就一頭栽倒在床上,被子往身上一裹,眼睛一閉,呼呼大睡。
對他來說,睡覺可不單單是休息,更是打發這千篇一律、枯燥乏味日子的最好方式。
日復一日,年復一年,二狗早已習慣了這種生活。
每天天不亮就出門,在建築工地上搬磚、扛水泥,累得腰都直不起來。
中午就著鹹菜啃兩個硬邦邦的饅頭,渴了就喝幾口工地水管裡的生水。
晚上拖著沉重的腳步回家,看著空蕩蕩的屋子,只有自己的影子相伴。
有時候,夜深人靜,他躺在床上,望著黑漆漆的天花板,心裡也會犯嘀咕:人生到底是為了啥?拼死拼活幹活,
就為了混口吃喝?找個媳婦,生個娃,傳宗接代?
可自己不過是個最底層的民工,沒文化、沒背景,哪敢有那麼多奢求。
每天能有酒喝,肚子不餓,他就覺得該知足了。
至於男人那些個“低階追求”,他想想都覺得沒意思,索性拋到腦後。
“狗哥,你不知道。廣場的小妹妹可嫩了,咬一口都滿口留香。
”朱寶一臉賤笑,嘴角都快咧到耳根子了,眼神裡透著一種難以抑制的興奮,腳步也變得輕飄飄的,跟在二狗後面,嘴裡的話像連珠炮似的往外蹦。
二狗猛地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