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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二人誰也勸服不了誰。眼看著婚期將至,譚鈴音不願坐以待斃,乾脆一不做二不休,跑路了。
她爹找不到她,急上了火。那朱家家大業大,朱大聰的父親還是知府,這樣的人家誰敢得罪?譚老爺不敢實話說自己女兒是逃婚,只好放出話說她病死了。為了演得真實,他還把&ldo;女兒&rdo;發葬了,做了好幾天法事。
至於怎麼死的,他不說,別人也能猜到。主要說法有兩種,一種是好好的姑娘被朱大聰剋死了,另一種是,她知道自己要嫁給朱大聰,煩死了。
朱大聰自動採信了後一種說法。
流言就這麼傳開了。自此之後,朱大聰&ldo;克妻&rdo;的帽子算徹底扣上摘不下來了。朱家對譚家一直抱有歉意,也十分照顧。譚老爺更不敢以實情相告。
譚清辰幫父親料理完家中事宜,便來尋找姐姐。順便幫譚老爺帶來一句話:走了就不要再回來。
譚鈴音就沒敢回去。她估摸著她爹差不多消氣了,便給他寫了信。接二連三地,那些信件都石沉大海。譚鈴音明白爹爹的意思,也就心灰意冷,不再和家中來往。
清辰一直陪著她,兩人東遊西盪的,到了銅陵縣,錢花得差不多了,便定居在此地,做些生意賺錢過日子。
就這麼一晃過了三年。
坦白講,譚鈴音不算個好人,但也不壞,正常人該有的良心她不缺。她本來視朱大聰為洪水猛獸,但現實卻告訴她,他是一個不錯的人,有情有義,古道熱腸。
當得知朱大聰因為她而內疚了這麼多年,還因為她而背負&ldo;克妻&rdo;的名聲時,她心裡是很不好受的。
總覺得她負了他。
譚鈴音就這麼鬱鬱地回了縣衙。她心中有事,低頭猛走,也不看路。走著走著,&ldo;咚&rdo;地一下撞到了什麼東西。
唐天遠看到譚鈴音時,本來在醞釀些嘲諷她的話,卻沒料到她越走越近,瞎子一樣直接扎進他的懷裡。
唐天遠:&ldo;……&rdo;他竟然還扶了她一把。
譚鈴音鼻樑比較高,這一撞,撞得她鼻尖發痛。她揉著鼻子,抬頭看到縣令大人精彩的臉,驚得一抖。
唐天遠鬆開握在她肩膀的手。他看到她這樣魂不守舍,便皺眉問道,&ldo;人回來了,魂兒丟在那裡了?&rdo;
譚鈴音的情緒還沉浸在方才的愧疚煩悶中,她下意識地問道,&ldo;哪裡?&rdo;
唐天遠沒有回答。他的目光向下移,盯著她手中拎的東西,&ldo;拿來吧。&rdo;
譚鈴音手中拿的是黃連。縣令大人不僅對人憋壞水兒,他連狗,啊不,連獅子也不放過。這黃連正是用來對付糖糖的,之所以支使譚鈴音去買,用唐天遠的原話說就是,&ldo;誰讓它是你兒子,你不操勞誰操勞。&rdo;
譚鈴音於是就操勞了。她把新買的黃連遞給他。他拿著吩咐人下去用黃連煮水,又讓廚房殺一隻火雞,把新鮮的雞血留一碗。
糖糖聞到廚房雜役身上的氣味,就覺得很可能會有好吃的。它很高興,當然,最高興的還是它娘沒有不要它。糖糖低著腦袋在譚鈴音的腳踝上蹭著,示意譚鈴音摸它的頭。
譚鈴音有些心不在焉。唐天遠見她如此,欲言又止了幾下,終於還是什麼都沒說。
雜役很快把雞血端上來了。粗瓷碗中的鮮血尚有溫度,還未凝固,上頭浮著好多血沫子,白色的碗沿滴下來幾道血跡,看著怪滲人的。
糖糖聞到血氣味兒,立刻精神抖擻了。
唐天遠把血碗接過來,對譚鈴音說道,&ldo;這血就要趁熱喝,涼了就結塊,不好吃了。&r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