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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念頭,最後曇花一現,都收斂了。
“想不到王爺竟是這樣重情之人,想來王妃命理福薄,貪不得榮華貴名,反倒折了壽。正所謂強極則辱、情深不壽,都是上天的命數。”
“這你可猜錯了。”侍從看他一眼,嘴角掛起笑意:“不是正經王妃。咱們爺待王妃倒也罷了,雖是明門正娶的,一直不甚喜歡,待她猶比旁人更薄些。要不冊封十多年,怎會連個香火都沒留下。”
賈蕙聽的越發糊塗,訝然問:“不是這個,難道還有別的偏妃不成?”
侍從遲疑了一下,忍了幾忍道:“論起來,這位偏妃還與你們賈家有些牽連。當年榮國府被抄,說是送來避難,誰知一來就不走了。那姑娘纖姿弱骨的,連王妃見了都看呆了眼,一時說不出話來。便與賈府那邊商討,下重金聘為側室。誰承望她也是個沒福的,不到半年就歿了,王爺守在棺旁哭的不行,一連輟朝幾天,他人本就單薄,後來沉痾纏身,也就斷了女色上的念頭。”
賈蕙有些想搭話,心裡卻不是滋味,正站著發怔,忽聽背後一聲低咳。
就見綢簾掀開,水溶從外面進來,眼神在侍從臉上略略一掃:“方伯,差你去忠義王府送帖,這會子送了沒?”
侍從自知失言,生怕惹惱了他,連忙退到一邊,苦著臉道:“奴才該死,早上貪懶疏忽了,這就送去。”
賈蕙躬身施禮,暗窺水溶的面容,也不知是不是生氣的緣故,覺得他面上沉鬱,比往常更煞白了幾分。襯得薄唇緊抿,全無一點應有的血色。雖然穿著厚重的大氅,依舊讓人有種缺乏溫度的錯覺。
“今日外頭風大,王爺傷寒未愈,當心凍壞了身子。”
“罷了,都是陳年病根,不礙事的。”水溶頓了頓,緩和語氣說,“你今年春闈會試取中,本王想安排你去國子監,籌辦建閣修書,一則是為往後殿試打算,二則活也不累,早些熟悉官場人事,你覺得如何?”
國子監是朝中重地,以一個會試貢生的身份進去,自然需要運氣和門路。賈蕙當下大喜過望,向後退了一步,慎重叩頭謝道:“侄兒全聽王爺安排。”
等叩完了頭,他又猶疑著不肯起來:“只有一件事,侄兒甚不明白,想請教王爺。”
水溶點頭道:“你說。”
“家父與王爺雖是世交,也不曾相處共事,想來沒有太多瓜葛。如今您這樣幫我……常言道無功不受祿,侄兒也想微盡薄力,報答王爺的知遇之恩。”
“就為這個?”水溶笑了笑道,“你不必想太多,只管去國子監學習。我不是幫你,只是圖個心安罷了。”
賈蕙心裡頭明白,壯著膽子問:“令王爺不安的,是賈府上的人嗎?”話一出口,他就有些後悔了,只可惜覆水難收。
水溶的聲音果然冷淡了些:“你聽方伯說了什麼?”
“侄兒魯莽,心裡藏不住話,一時瞎猜的。”
水溶抬眼看著他,雖然不悅,嘴角仍微微揚起:“好孩子,精明固然不壞,若用錯了人,反不如老實的好。”
賈蕙面上尷尬,搖頭道:“侄兒惶恐,侄兒全無此意。”
“不是你的錯,本王原不該瞞你。這樁事在我心裡頭壓了二十年,如今想來,不過是場夢罷了。”
作者有話要說: “相思迢遞隔重城”選自李商隱《宿駱氏亭》
賈蕙,就是賈寶玉的兒子,根據紅樓夢“蘭桂齊芳”的暗示,他應該和賈蘭一樣,是草字頭名字。
張愛玲的《紅樓夢魘》考證,北靜王后來當了九門提督,即清朝的駐京武官,正式官銜為“提督九門步軍巡捕五營統領”,主要負責京城九座城門的守衛和門禁,實際為清朝皇室禁軍的統領,品秩為“從一品”。
☆、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