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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情況的瞭解與報導不一致,不給蓋章。宣傳部蓋上了自己的公章,要求《旱獺報》發表他們寫的通訊。報社主編認為通訊違背基本事實,宣傳部長組織宣傳部的理論家們與報社編輯部展開了一場新聞報導第一原則的辯論。編輯部認為,新聞的第一原則是忠於事實;宣傳部認為新聞的第一原則是黨性原則,並說,那個問題列寧早已說清楚了。右派分子當年也就是用事實第一的原則來代替黨性第一的原則。
話說到這個份上,報社主編和編輯就不再說什麼,將宣傳部寫的稿子原文照發。
文章見報,輿論譁然,烏拉孜汗成了英雄,成了學校近千人的救命恩人。麗達看了報紙,淡然一笑。金大雨感到是自己拖累了爺爺、媽媽和妹妹,他不應當到這個家庭來。
他又想,事情並不是那麼簡單,是有人把媽媽與整個蘇聯相聯絡。謝琳娜心想,媽媽胸懷寬闊,哥哥能忍辱負重,自己最無負擔,找爺爺去,黨性可以不顧事實,叫什麼黨性!她把報紙悄悄地交給爺爺,告訴他自己聽到的編輯部和宣傳部辯論的小道訊息。
崔正岡把報紙揣在懷裡,騎上黑旋風直奔地委大院。把馬拴在拴馬樁上,提著馬鞭到地委副書記司馬義·納森辦公室,拉上他走,說:“走,梁書記叫你。”
納森瞭解崔正岡的故事,擔心挨馬鞭子,只好跟著他到地委書記辦公室。梁明選知道崔正岡沒有百分之百的理由,不是重要事情,誰的麻煩也不找。他恭請崔正岡說明原委。
當他聽完崔正岡的說明後,又派警衛員叫來郝志遠和烏斯金娜,聽取他倆的說明。
烏斯金娜對自己的行為輕描淡寫,突出介紹崔正岡、金大雨、郝志遠、謝琳娜四人。郝志遠則重點說明他們到羊圈子時金大雨與老漢牽馬拉網的景象,金大雨和自己阻止烏拉孜汗的過程。
地委書記聽了幾個方面介紹之後,讓其他人走了,當著崔正岡的面批評了納森沒有管好宣傳部,立即指令報社主編將戈壁舟的通訊稿件送交他簽發見報,要求《旱獺報》宣告原報道與事實不符,予以撤銷。
兩篇文章產生了不同的社會效果,一個管宣傳的地委副書記,與崔正岡相比,社會輿論倒向崔正岡這邊。記者是按事件的發展過程寫的,事件本身就具有強烈的感染力。
在地委機關,納森成為人們議論的焦點。都認為管宣傳的副書記用那樣的方法宣傳其他人也是不恰當的,何況宣傳自己的兒子。
在學校,同學們親眼目睹,崔正岡、烏斯金娜、金大雨、謝琳娜那天夜裡的行為,在同學們心目中形成了強大的人格力量,被宣傳的英雄,幾乎近於救命恩人。
宣傳部的報導引起強烈的反感,並對烏拉孜汗嗤之以鼻。本來,烏拉孜汗在學校的影響並不好,那年他誣陷金大雨的事後來很多學生知道了,不願搭理他,只是籃球打得可以,有幾個追隨者,透過這件事,他的聲譽更是一落千丈,他透過權勢挑戰事實的本來面目,卻毀了他。客觀事實在人們的心中是最高的權威。他獲得的榮譽,壓抑了崔正岡這位青少年崇拜的偶像;打擊了烏斯金娜·麗達這位同學們最敬愛的老師;褻瀆了謝琳娜這位小夥子們心中的女神;損汙了金大雨這位男女青年心儀的楷模,他便與同學們相處在對立的地位上。
當記者的通訊見報之後,同學們奔走相告,像慶祝節目一般。因為大家心裡都明白,旱獺中學在幾個月間不挨大餓,實在應該感謝烏斯金娜·麗達老師的一家人。
烏拉孜汗和他父親在壓抑中渡過一年半時光,他在高考的時候沒有考入大學,他父親卻憑著那一張報紙,把他插班進入西北政法學院的哲學系專科班,之後的一九六二年年底,納森離開了旱獺地區,高升一級,進入了更高的機關。
小河灣風雨話當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