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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二十日,穀雨。
自從一個多月前,京城來的三名官人將裴俊與皇甫逸帶走後,整個裴家變得清冷了許多。
雖說臨行前裴俊一再安慰眾人,此番入京只是公事公辦,不會有事。但大夥也不是傻子,稍加思索便清楚自家老爺定是惹來什麼禍事,否則皇帝老兒何必多此一舉。
誰也不明白大老爺一向深居簡出的,也沒得罪過什麼大人物。這皇帝老兒究竟吃錯了什麼藥,不惜派人前往揚州將他押回京城。可以肯定,絕對不是單純想他了,想見見他這麼簡單。
裴俊與皇甫逸走後,裴家一時間陷入了群龍無首的局面。好在知府江染逸為人剛正,私底下暗暗給予裴家方便,再加上幾位老管家的操持,這才將這攤子勉強維持住。只是管家們也明白,照此長久下去也不是辦法,裴府上下如今已是人心惶惶,為今之計得有個人站出來穩住局勢才行。
“籲!”揚州城外,一名玄衣少年勒馬於城前。少年翻身下馬,動作輕盈流暢如同行雲流水一般。惹得城門口看守的軍士暗暗喝彩。
然而少年卻不急著入城,而是站著牽著馬兒站在城門口等候,似是在等一個人。果不其然,約莫一炷香的功夫,一匹個頭略顯矮小的小黑馬載著一名紫衣少女,正邁著不緊不慢的步子朝城門口走來。
少年一陣苦笑,上前牽住那匹馬,對著馬上之人說道:“如何,這回又是我贏了。”
紫衣少女嘟了嘟小嘴,在少年的攙扶下下了馬。少女跳下來後,理了理凌亂的衣衫,不悅道:“真是的,你就不能讓讓我嘛。”
少年撓了撓頭,說道:“歸心似箭,一時間顧不得了。”
少女也不是斤斤計較之人,只是簡單的朝他做了個鬼臉之後,便轉身進了城。只留下少年一手各牽著一匹馬,苦笑著跟在她身後。
還真是個大小姐啊。
這二人正是從玉虛城千里迢迢趕回來的裴淮瞻與穆雲昭。說來,玉虛城位於大楚西北一帶,距離揚州有數千裡之遠。至於他們二人如何能一個多月的工夫趕回來,那就得多虧了陸簫的幫助了。
“你還謝他?”揚州城內的街道上,穆雲昭吃著剛買來的糖葫蘆,氣鼓鼓道:“當時他信誓旦旦的說自己御劍術已是登峰造極,必定將咱們安全送往揚州。結果呢?飛到一半靈力失效,害的咱們從天上摔下來。要不是運氣好落在人家的草垛上,咱們倆可就真交代在那了。”
裴淮瞻無奈地搖了搖頭,“話雖如此,但咱們最後不還是平安到達了麼。而且若不是他,我們光靠騎馬趕路,怕不止一個月這麼短吧。”
穆雲昭哼了一聲,不再言語,專心對付起手中的糖葫蘆。
穆雲昭倒是安撫住了,裴淮瞻心中卻沒往常的那般輕鬆。
那日陸影夜觀星象,見東南方將星暗淡,晦明難分。似有大凶之兆。而那東南方的將星之位,正是對應那揚州城。當年父親因錦山之敗本應下獄處死,最後落得個削爵罷免已是法外開恩。短短六年,此番噩兆臨頭,莫不是朝廷又要重翻舊賬不成。
他越想越覺得害怕,步伐不自覺的快了許多。穆雲昭理解裴淮瞻此時的心情,因此也不再多言,默默地加快腳步緊緊地跟在他身側。
兩人沿著街道前行,約莫走半個時辰,終於來到一處府宅的大門前站定。
與往日熙熙攘攘不同,今日的鏢局門口卻顯得異常清冷。就連往日常常呵斥不退的小攤小販也不見了蹤影。鏢局大門緊閉,不見一人。除了門口上方高高掛起的幾個燈籠還在來回晃盪,整個裴家佈滿了一種死氣沉沉的感覺。
“淮瞻哥,你家就是這裡?”穆雲昭怯生生的拉著裴淮瞻的衣袖,低聲道。
“嗯。”望著府宅上高高掛起的“裴氏鏢局”的四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