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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半夜折騰,到了天明時分,只有數千居民的縣城基本消停下來,楊寧率眾進入縣衙,將其據為己有,開始在這裡處理事務。
“公子,這人就是歷城縣縣令,聽說是曹嶷的遠房親戚。”
楊小福將一個大腹便便、滿面油光,被捆縛得嚴嚴實實的中年人,帶到了大堂上,“這傢伙在城中養了一房外室,昨夜倉惶之間躲入井中,我們本來沒找到他,是聽到他的呼救才發現這廝。
“說來也是好笑,他在井水裡泡了幾個時辰,實在是忍受不住了,不得不喊我們救命。”
昨夜城門處的戰鬥十分險惡,楊小福帶領的遊俠折損太半,但這傢伙雖然被鮮血染紅了衣袍,但血其實基本是別人的,他自己居然只受了幾處不痛不癢的皮外傷。
大隊人馬攻入城中後,胡人已經不足為懼,楊小福立即帶人去搜尋縣令,結果還真被他找到了人。
“壯士饒命,我冤枉啊!”
早就被冷水凍得不成人樣的縣令,一進入大堂就跪倒在地,學著平日裡在此處被他審問的那些人一樣大呼冤枉,也不知道這傢伙到底冤在哪裡。
楊寧坐在縣令之位上,堂而皇之鳩佔鵲巢,聞言輕輕一哂:“身為漢人,助紂為虐,死不足惜,何冤之有?”
縣令涕泗橫流地辯解:“郡守也好,曹將軍也罷,在胡人面前都不得不俯首帖耳,下官區區一個縣令又能怎麼辦呢?
“那劉晃拔刀脅迫,強行徵走縣衙衙役與幫閒,下官一介文弱書生,縱然心有不忿,也實在是無能為力啊!”
楊寧眼神一沉,拍案大喝:“荒唐!
“你若是普通百姓,什麼都做不了便也罷了,身為一縣之長,沒有原則底線,不知家國大義,連些許局面都沒能力應付,居然還敢振振有詞?
“難道你除了往劉晃刀口上撞,與跪下來給他當狗之外,腦子裡就想不到別的了嗎?
“坐在縣令這個位置上,下不能保境安民,上不能報效國家,中不能轉圜局勢,旁觀一縣百姓遭受屠戮而束手無策,無能至此瀆職至此,罪不可恕!”
言罷,楊寧再不理會縣令的哀嚎求饒,大手一揮,讓楊小福將其帶出衙門斬首。
楊小福昂然領命,拖死豬一樣將縣令拖走,須臾,縣令的慘叫聲在門外戛然而止。
“連縣令都敢擅殺,你這是造反啊!”張明成搖頭晃腦地走進來,隔著老遠便笑著打趣楊寧。
“造反也是造曹嶷的反。”楊寧無所謂地道,“繳獲清點好了?”
劉晃在歷城縣的劫掠所得,以及納吉在祝阿縣的收穫,現如今都還留在城裡,到了此時,這些錢糧財貨毫無疑問都成了楊寧他們的戰利品。
楊寧很需要這些東西。
經過胡人一輪洗劫,包括歷城縣在內,濟南八縣都是屍橫遍野、民生凋敝,無論擴建軍隊還是恢復生產,都需要錢糧財物。
“沒多少值錢的東西。”
張明成一屁股坐到桌案上,“糧食有四五萬石,但兩處的錢財布帛加在一起,都只跟黃家的庫存差不多。”
楊寧對這個回答並不意外。
地方上的財富集中在豪強大戶手裡,所謂富者田園阡陌,窮者無立錐之地,這回來的胡人沒有對大族動手,只是去劫掠普通百姓,能有這麼多收穫已經是刮地三尺的結果。
由此可見,劫掠平民遠不如劫掠大族。
眼下石勒也就是忙著攻略河北,還有平原郡要打,無暇分兵,故而只能派些輕裝遊騎對付平民,等到對方解決平原郡騰出手來,肯定是要對大族動手的。
到了那時,地方大族要麼拿出糧秣犒勞軍隊,花錢買平安,要麼就只能迎接胡人刀鋒。
“縣衙那些官吏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