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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 3)
次日上午十點,李孜和ward到達巴黎戴高樂機場,因為剛好在飛機上過夜,並沒有多少時差要倒。他們搭巴士到奧利機場轉機去南特,李孜坐在靠窗的位子上看外面的街景。一月底的巴黎,連日的冰雪寒潮剛剛退去,城市的許多地方仍舊覆著一層尚未融盡的薄雪,艾菲爾鐵塔因為建築材料的關係,清除積雪不能用常規撒鹽、撒沙的方法,只能用暖風機慢慢的吹著,所以仍舊是銀裝素裹的樣子。其他赫赫有名的地方也幾乎看不到什麼遊客,滿眼蕭瑟的景象。她自嘲的想,她總算也見識到巴黎了,雖然原因一點也不浪漫,同行的還是這麼一隻胖子。
又是一程飛行之後,他們到達南特,時間已過中午,兩人在機場簡單吃了點東西,坐上一部計程車。司機是個一頭白髮的老頭兒,典型的法國人,看到說英語的客人十分頭疼。李孜只得說著一口生硬的法語,找出記在手機備忘錄裡的那個地址給他看。司機點點頭,表示他知道那個地方,這讓車上的三個人都鬆了一口氣。大約三十分鐘之後,計程車停下來,司機告訴他們,就是這兒了。
李孜和ward付錢下了車,面前是一幢頗具規模的老式建築,像是座城堡,有些地方卻又加造了些不倫不類的小房子,一座布滿洛可可風格雕塑的拱門後面是一個典型的法國式花園,許多穿白衣的人進進出出,環形車道上停著幾部藍白相間的車子,車身上印著阿斯克勒庇俄斯的蛇杖,即使不懂法語也看得出來這是一座醫院。
他們從醫院接待處輾轉找到管理處的一個秘書,問她這裡是不是有一個名字叫lou的人。秘書被問得摸不著頭腦,直到李孜拿出那張翻印的照片給她看,秘書立刻就認出來照片上的胖女人是心胸外科病房的護士lou。
他們被帶到一間會議室裡坐等,二十分鐘之後,一個穿著粉紅色護士制服的亞裔女人出現在門口。
李孜站了起來問:「您就是lou?」
女人三十出頭,很矮很胖,也很隨和,她點點頭,又糾正李孜的發音,說:「這是個中國姓氏,我姓樓。不過沒關係,大家都叫我lou。」說完便等著他們說明來意。
「去年十月你是不是給紐約一個叫kyoshida的人寄過一個包裹?」李孜開門見山的問。
lou點點頭,有些茫然的看著她:「發生了什麼事?你們是什麼人?」
「我們是律師,正在找一個重要的證人,」李孜回答,「你認識一個叫g的女人嗎?」
出乎她的意料之外,lou搖搖頭說:「不認識。」
「那是誰給了你那隻相機?」李孜追問道。
「是這裡的一個病人,她說那臺相機是很難覓到的古董,託我幫她寄還給她的朋友……」lou答道。
李孜立刻意識到g一定是在法國用了不一樣的名字,而且那很可能就是她的真名,連忙問:「她叫什麼?你知道她現在在哪兒嗎?」
「她叫方傑雯,」lou怔怔的看著他們,很久才開口說,「但她已經死了。」
20.除顫
過去的四年半當中,lou每隔一段時間就能看到方傑雯,有時候是住院,有時候是回來複診。四年半的時間足夠讓一個人改變許多,lou卻始終記得第一次看到她時的情形。
那天,lou值中班,快要入夜的時候,從急診室轉來一個心跳驟停的病人。那是一個裹在白色浴巾裡的年輕女子,躺在推床上,除掉浴巾,身上只穿著一條極薄的肉粉色雪紡長裙,裙子浸濕了,幾乎透明,從前襟到腰線都在現場急救的時候撕開了。lou聽急診室的人說,這姑娘是落水救上來的,在救護車到達之前心跳已經停止,幸好la baule的海濱浴場有臺可攜式自動體外除顫器,否則即使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