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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那間臥室,g流亡在這城市裡。每個月至少有二十天,她忙忙碌碌,或盛裝或赤裸,在鎂光燈和鏡頭前裝扮成不同的人。在工作與工作之間,她切換的如此自如,使han不禁猜想,或許在他面前的也不過就是她扮演的一個角色。因為,她曾跟他說過,生命很短,愛也不過只是一瞬。所以,自從他們開始的那一夜,他就明白,總有一天,戲會落幕。
他們約好,不談將來,也不問過去。只可惜曼哈頓是個極小的地方,有些時候,han還是會和自己的過去不期而遇。
每天午後,han都會去那家名叫fallg slow的餐館上班,在煙燻三文魚、醋浸黃瓜、糯米飯和阿拉斯加蟹肉之間輾轉忙碌,從午後直到凌晨,右手握著八英寸長的法式廚刀,鋒利纖長的刀刃緊貼著左手手指,卻又得以保持安全的距離,廚刀起落的節奏總是會讓他感受到一種入定一般的寧靜。餐廳總是營業至凌晨,所以,他總是在夜最深最黑的時候上床入睡,不知道是不是這個原因,他再也沒有夢到自己殺了人,卻開始做一些別的夢。
他記得其中的一個,夢裡面他已年近四十,是一個職業摔跤手,臉上帶著傷疤,肋骨和指節上儘是紅腫和淤血。他總是戴著黑色面罩登臺表演,滿口髒話,打贏了有人叫好,輸了就是倒彩,簡單,直截了當。
有一天,esther來了,坐在後臺的休息室裡跟他講話。在夢裡,他們兩個人似乎是不認識的,esther還是現在的年紀,仍舊像個受寵的公主,他卻是完全不同的樣子。
esther問他:什麼時候開始做這個行當的?
他回答說忘記了,不過,肯定沒有人生來就是做這個的。
那之前是做什麼的?她又問。
芭蕾舞演員,他半開玩笑的回答。
她不相信,追問他為什麼?
han始終想不起自己在夢中給出了什麼樣的答案,也不知道為什麼會夢到esther。這個夢預示著什麼?他究竟能不能,又想不想放下過去的一切?他一直在問。答案很簡單,是或者否,卻又遍尋不得。有些時候,他甚至覺得,就連g也來自於他的過去,她的髮髻、腳踝、某些時刻浮現在臉上的表情似乎一直就藏在某段深遠的記憶裡。
七月的一天,han站在隔開廚房和店堂的那塊玻璃後面,看到lance osler走進來,在離他不過幾步遠的地方坐下,抬起頭,剛好和他目光相對。他不知道自己有沒有想過要逃避,因為根本沒有時間想。lance看到他,很驚訝,但還是走過來儘量自然的跟他打招呼,泛泛的談了幾句就告辭走了,卻讓他想起許多過去的事情。
他和lance十多歲的時候就認識了,在他之前,lance曾是卡拉曼洛夫斯基先生最得意的學生。在芭蕾舞學校的那幾年,lance始終都在跟他較勁兒,比誰跳得更高,誰空轉之後的五位做得好。han並不刻意的想贏,結果卻贏得了一切,包括舞蹈,也包括esther。所幸lance是開朗大度的人,始終把他當朋友看,即使他根本不是一個合格的朋友。han那個時候就時常會想,如果他不去舞蹈學校,如果這世上根本就沒有他這麼一個人,事情會變得更好些,所有人都會更高興,他爸媽,rsell,lance,還有esther。現在,他總算做到了,從那個白色的純粹的世界退出來,日子變得簡單而安寧,只有他和g,沒有將來,也沒有過去。
他以為自己可以沒有遺憾的放得下過去,但至於將來,他還是會下意識的想一些將來的事情,這些事都是關於g的。他不是個很會打算很會過日子的人,不過,為了某些理由他也是可以改變的。他有工作,他們可以租間小公寓住在一起,雖然他現在收入微薄,但以後總會好一些的,到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