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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的工作和外表註定會招來許多各式各樣的男人搭訕,不同年紀,不同膚色,有的很窮,有的裝作很富,卻都不約而同的把她們當成call girl,或者好騙的傻女孩,對她們說「你真漂亮」,或是許以錦衣玉食,或是以為只憑半瓶波本威士忌、一件乾淨的浴衣便可以帶她們回家去。剛開始時,g碰到這樣的事情總會覺得心驚膽戰,g卻好像早已習慣了。偶爾也有各方面都很不錯的男人出現,也曾有過一兩次像模像樣的約會,但到頭來都會不了了之,被她們拿來當笑話講。
就像那年七月,g接到一份工作,在巴黎呆了半個月左右。她不會說法語,也不認識路,拿著一張蜘蛛網般錯綜複雜的地鐵地圖,帶著她的影集和高跟鞋,在les sablons坐上一號線。剛好遇上了早上上班的人潮,一路上都很擠,她身邊一個職員樣子的年輕男人看到她手裡的地圖,用帶著法國口音的英語問她是不是需要幫助。她皺著眉頭說,自己要在半個小時之內趕到喬治五世大街三號。他告訴她,在弗蘭克林·羅斯福站轉九號線,到ala-arceau站下車,從那裡出站離她的目的地最近。那個男人在戴高樂星型廣場轉車,臨下車塞給她一張名片。g跟他說ciao,笑得很甜,轉頭就把名片扔進了地鐵站的垃圾桶裡,甚至連名字都沒看清。
或者就像那天中午,g在曼哈頓下城辦公樓林立的街區過馬路,一個穿西裝的男人追上她,拍拍她的肩膀,一本正經的給她看一個pda之類的東西,上面用英文寫著一句話:你真漂亮。而她就好像拒絕站在街邊發小廣告的卡通人一樣,隨口回答:「謝謝,我不需要。」
再比如,某個下午,g走累了,在五十七街四季酒店的大堂裡歇腳,一個小個子的亞洲男人在她身邊踟躕了很久,終於走過來坐在她旁邊,用帶著些古怪口音的英語向她問好:「你好。」
「你好。」她回答,繼續看她手裡的那本書。
「日本人?」
「不是。」
「我猜你是模特?」
「不是。」
「那你應該試試這一行,你看起來就像個模特。」
「沒興趣。」
「我在這裡看見過你幾次了……」
她厭煩了,卻突然有了一點開玩笑的心情,轉身對他說:「你猜得沒錯,我的確是做生意的,不過,通常選擇的客人比你要……」她皺起眉頭,上下打量他,好像不知道該怎麼解釋,「怎麼說呢,算了,忘了吧。」
然後低下頭,繼續看書。
有時候,g覺得日子永遠都會這樣繼續,她和g,是徜徉在紐約城裡的aour cats,美麗、自由、無憂無慮。或許再加上eli吧,因為少了他,她們難免會週期性的失業。g把這荒唐的念頭講給g聽,叫她欣慰的是,g沒有嘲笑她們倆「best friends forever」的部分,只是調侃她是典型斯德哥爾摩綜合徵,居然還想要eli永遠跟她們在一起。
直到今天,g都會時不時地回憶起那時的自己,那麼稚嫩而不羈,喜歡化妝卻懶得卸,穿不慣高跟鞋,滿腦子瘋狂不切實際的想法,碰到攝影記者卻只會擺中規中距的姿勢,被鎂光燈一照就會失明外加失憶。而現在,她征服了許多人,同時卻也被這冷酷的世界馴服。如今的她懂得如何抓住所有人的注意力,如何應對恭維和誘惑,即使穿上十二公分高的鞋子也能在任何地面上走路,有時候又會脫掉鞋子,光著腳在大庭廣眾之下悠閒的散步,被記者拍下來稱作「特立獨行的天使」。她知道哪些理想是可能的,哪些荒誕不經,卻很難解釋為什麼自己會如此懷念那段日子,那時的她除了有些傻有些土氣之外,什麼都沒有,但一切都各得其所,不多不少不遠不近不疏不親。如果可以的話,她希望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