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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潘希泉向參觀小組的成員們介紹了五一農場上一年取得的成績和今年的工作打算等,也談到了工作上遇到的困難。都是黨委書記,正如潘希泉說的那樣,工作性質都一樣,所以,他們的話語也就多起來。他們談到了當前的形勢,又談論了當前農場的體制。潘希泉說:“前不久,我到內地沿海城市寧波、溫州等地進行了考察,內地的政策比較寬鬆,體制靈活。人們都在想方設法發展經濟,尋找致富門路。可我們的農場呢?計劃經濟、行政干預還比較明顯。說是已經實行了承包責任制,可職工們負盈不負虧現象十分嚴重。超產了,將超產獎金拿回去了;虧損了,就伸手向農場要,不給就上訪,等、靠、要的思想還十分嚴重啊!”
陳釗銘十分贊同:“潘書記,你說得很對,有時上級黨委派我們到內地特別是到沿海地區去參觀學習,其實連我們自己都不知道去內地究竟要參觀什麼、學習什麼。我有一種感覺,到內地去觀摩學習,看了感動,聽了激動,回來以後呢?沒法動,主要原因是我們這裡的體制和機制都太死了。目前,我們的基層單位還在用廣播喇叭大喊大叫地要求職工們上班。職工流失現象也很嚴重。有本事有路子的,想方設法往內地調動,沒本事沒路子的,也想方設法找門路往外走,有的乾脆不打招呼就到外地打工去了。這部分人以後會給農場帶來麻煩的,所以也是一種不安定因素。他們一旦在外地幹不下去了,又要回到農場裡要求安排工作。不安排工作就上訪,一上訪就是我們的責任,就要求給人家解決問題。唉,基層工作難做啊!”
“可能是我們的工作有些急於求成了。農場裡的許多事情是急不得的。農場職工和內地農民不同。農場職工過去都是拿工資吃飯的,他們除了做好本職工作外,還要參加軍事訓練,有戍邊的任務,所以,他們要一邊勞動,一邊參加集訓,幾乎半工半農半軍。還有,過去職工們大鍋飯吃習慣了,幹好幹壞一個樣,幹多幹少一個樣,反正按月領工資就行了。現在讓他們一下子自負盈虧,他們的心理承受能力也是有限的,還需要一個轉變過程。因此我認為,農場需要的是機制的和體制的、觀念的和思維的轉變同步進行,需要改革的措施和體制的轉換配套政策同步進行,而且不能急於求成,因為職工群眾的思想觀念需要一個慢慢轉變的過程。同時,我們現在雖然還要進行軍事訓練,但已經是利用業餘時間進行了,不再給報酬了。”潘希泉接過陳釗銘的話題聊繼續起來。
陳釗銘和潘希泉說著話,已經到中午吃飯時間了,郭長峰走到潘希泉旁邊,低聲說飯已經好了,潘希泉領著陳釗銘一行人到農場食堂就餐去了。
下午,潘希泉又陪同陳釗銘到職工醫院看了看“愛心病房”,邊看邊介紹成立“愛心幫扶社”和基層單位開展的扶老助殘活動情況以及今後的設想等。
從職工醫院裡出來,時間已經不早了,陳釗銘一行人這才離開。
潘希泉剛把陳釗銘帶領的沙河農場一行人送走,郭長峰又來到他的辦公室裡:“潘書記,剛才接到電話,說是青年農場黨委書記趙琳琳明天上午要帶領工會等職能部門來五一農場取經學習。”
潘希泉苦笑一下:“‘人怕出名豬怕壯’,這話一點也不假呀!來就來吧,長峰,你跟辦公室主任柳文強說一下,讓他做好明天的接待準備工作!”
塔里木的晚春,風和日麗,氣候宜人,微風裡摻雜著一股泥土的味道,陽光裡充滿了青青芳草的氣息,天空上也瀰漫著飛舞的思緒。一天又一天,花兒在慢慢地開放著;一季又一季,草兒在泥土裡努力地向上著。於是,在一陣陣機車喧囂之中,在一粒粒種子發芽出苗之後,大自然的熱情便又高漲起來了。
春播工作全面結束後,潘希泉想到好久沒到地裡去了,先期播種的棉花出苗情況怎樣?地裡的管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