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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裡為治療心血管疾病,就專門備有硝化甘油,學西醫時出於個人興趣,也曾偷偷製作過。
從帳簾的縫隙看出外面,又一小隊巡兵行過。東邊的天已經露出粼粼的灰亮。梅若影收拾了放得開闊的心思,道:“快吹號起床了,你也趕快帶著小岱回去,免得我受你們牽連。”
羅保畝不好意思地抓頭笑笑,道:“我們已經被安插在軍需房,嘿嘿,這些時間看來是回不去的了。”
“你們被安插在哪裡不關我的事,趕快找地方回去就行。要不天亮我怎麼對覃快解釋?你們是從地裡長出來的?”
“唔……那你,你要與這人好好相處啊,”羅保畝說著邊向對面睡得昏昏的覃快努了努嘴,“千萬不要因為孤夫寡男共處一室而有了什麼不該的想法。”
梅若影頭疼地捂著自己的額頭,問道:“這也是顏承舊讓你帶過來的話?”
羅保畝趕緊急擺雙手道:“怎麼可能,大師兄除了正事什麼也沒說,只說莊主自有分寸,不用他囉嗦多話。”一邊說著一邊拎起睡得死豬般的徒兒,飛也似的逃了,快得像連帳簾都沒翻,直接透帳而出一般,顯然是常被大師兄教訓,已經怕得要死的程度了。
渡江
南楚貢王十二年三月末,公子小白親率大軍三十萬,渡長江北上東齊,欲與之主力一決高下。
喧譁聲從昨夜到今日便一直沒停過,拔營、裝車、排隊、上船,儘管是戰事延伸下必有的行動,卻顯得如此日常化,不少士兵一便拆卸著營帳、搬運著軍需,一邊還討論著各自的老婆孩子如何如何可人愛憐,毫無開戰前的緊張氣氛。因為探子回報,東齊去年災害歉收,糧草未能及時備齊,軍隊引而未發,未能及時來到長江北岸駐防。如此渡江毫無驚險,便可揮軍北上,先發制人了。
軍醫房分兩批上路,先遣隊員清晨時就已經渡江,主要人員則留待大軍之後才渡。
最後,司徒凝香和聶憫稱職地將醫房成員和器械藥品安排進了三艘臨時徵用的民船內渡江。雖說是渡江,畢竟軍醫房不同於一般軍隊部署,專業要求十分之高,於是醫正醫童都不被安排划船,轉調了一隊士兵專為划船負重。
雷雙因原本就是直屬於沐含霜名下的醫童,於是梅若影便跟著坐於林海如身旁。
正是春汛時節,江水滔滔,一船子的顛簸起伏。眾醫正醫童何人曾見過這等陣仗?無不緊緊抓著座下的船木,生怕被甩到了江裡去。
林海如卻穩穩坐於船緣,遠遠望著北岸,目光深邃,不知在想些什麼。因他進入軍醫房原本就是以江湖人的身份,便也沒人對他的穩若泰山感到驚怪。
梅若影坐在一旁看著,這時夕陽已經西下,離江面已不過兩竿,陽光從林海如的側面掠過,留下了光亮的劃線,還有濃重卻穩定的陰影。此時的他猶如一尊忘卻了煩憂的雕像,無驚無怖,向著一直企盼的戰場接近。
一時間有些失神,直到對方的神色幾不可察地輕輕動搖了一下,才驚覺到自己已經恍惚有好一陣了。近來心緒煩亂,休息不足,便連什麼時候恍了神都沒有察覺。
才又感覺到自己隨著民船顛簸而拋跌,耳中又傳入了大江拍船的聲音、船槳破水的聲音,還有人在吟詩。
適才一名醫正清吟淺唱。梅若影正發著呆,只在林海如神色動搖間聽到最後兩句,不知那醫正是從何聽來的詩句,可於他而言卻是十分熟悉的詩句。
林海如則是心神凝定,雖然目注遠方,卻一直聽著船中眾人的言談,
一首又一首。
最先是一個醫正耐不住旅途無聊,吟詩以解旅途顛簸之困頓。同帳們大多讀過點書,都算是文化人,於是也跟著你一首我一則地誦起新詩舊賦來。
適才那一首,於他而言是極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