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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的凹凸白疤佈滿。凸起的尚且慘白粉嫩,凹陷的牽連周圍肌理深陷入肉。他不會認錯,只有深刻的血口和深度的燒灼才會留下那般的印記。
只是這一眼間,林海如臉上眼中原本不多的表情,全部都僵硬了。
他自幼聰慧,只要是上心的事便能牢記於心。幼年時便常常偷聽了別人的曲譜紀錄於案,再奏了出來。所以記憶力不能謂之不強。
當下只見這條臂上的刻花似是眼熟,好像於某年某月某日的某地,曾經在腦中深深的烙印。那無能為力的難耐,是即使想要刻意忽略也無法忽略去的。
後來想起此時的事,只覺得如果是平常的他,一定會不動聲色地轉身,離開,而後不動聲色地查探,一切在平靜的水面下進行。
然而當下,遇到的畢竟是如此的情景。
他不肯能忘記的,在數年前那個陽光明媚的春日,於泰山之上,一場血腥的屠戮之後,那一個看似平靜的院落中。
當時他剛於九陽山上找到了兩位師父,雖尚未正式重拾岐黃之學。兩位師父於九陽山一役傷病頗重,於是避世修養。不過雖然如此,雖然於往返奔波和連連惡戰後疲不能興,可他畢竟略通醫理,便於歲寒三友的梅友糜去病趕來前,為一個少年診治。
為那斑駁的身體擦去髒汙的泥塵,拭去裂口旁乾涸的血跡,還有被汗水浸透的粘膩。而後上藥,而後包紮。雪白的繃帶下,那層層的血色的花紋,叫他怎麼可能忘記。
可是世事難料,那少年應該是早已死了的。但當下這個巧合又該如何解釋。
一種無法言喻的情緒,如同漲潮般湧起。起始是平靜不可察覺的漲湧,漸漸變得澎湃、鼓動。
終至,只能發出一個淺淺的單音道:“你……”
失策
近在咫尺那熟悉的面容最終只是動了動唇,只是發出一聲淺淺的單音,那聲音中的躊躇與困惑,甚至還有難以言喻的情緒,梅若影如何聽不出來。
當機的腦子如同被這隻佔兩位元組的語音按下了重啟鍵,嗡嗡的空轉聲消失了,一切又恢復如常。短短的失態便如昨夜的夢幻,隨著晨曦的到來消散。
順著林海如的目光看向自己的手臂,果然看見不經意間露出了半截。
他臉上的藥水遇水不脫,但是材料甚是難尋,更難以製作。所以十分節約著用的。
身上塗的藥水雖製作方便,並且也近似膚色,將凹凸色塊融為一體,卻遇水就脫。
昨夜清洗回來,內息翻滾之下,尚未能及時重新上裝。而林海如今日回來的又早,他自己又好死不死地被驚嚇至呆傻而沒有注意到這個細節。數個恰巧湊在一堆,就成了眼下這個結果……
心中雖是暗恨自己大意輕心,若是遇上敵人豈不壞了事情?情知遮遮掩掩定然無濟於事,林海如畢竟是一個心細如髮的人。眨眼間已然定計,以退為進說不定還能瞞過一時。
於是冷聲道:“沐醫正最好別在我熟睡時接近。”
而後又舉起手臂輕緩撫摸道:“自從幼年熟睡時被一頭髮狂的山熊闖入家中,抓傷這條手臂以後,若被人饒了睡眠,後果不堪設想。”繼而又補充道,“自然,這‘不堪設想’是特別針對吵醒我的人而言的。”
昏暗的帳中,梅若影只見對面那人瞳孔微縮,似乎並不相信,仍是一位沉浸在他自己的思慮中。
心念電轉之下便明白了所謂何事。若是熊爪,又如何能夠留下連片的燙痕。
當下續道:“當時前臂口子裂得厲害,包紮捆綁也無濟於事,父親便拿烙鐵燙了止血。”
林海如自然知道灼燒止血的方法,又看向那臂膀。果然白疤條條浮起,顯然傷時被抓得頗深。
但是畢竟那一絲絲的希望就這麼被一兩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