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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關鍵的一刻,畫面卻突然變了。
凌渟再次出現,這時她已經帶著赤影衛回到了懷沙皇宮準備面見綺羅王。
路上她與凌濯擦肩而過,兩人都從對方的眼睛中讀到了冷漠。
凌濯的手裡捏著凌灝從古戰場發來的書信,上面的話三句離不開凌曦,總是在探聽凌極女帝的口風,說著妹妹何時能出來。
他不知道,只一夜,懷沙已物是人非了。
凌濯忙著回皇子殿敷衍凌灝,凌渟趕著去皇殿覆命,兩人只點頭示意了一下,爾後各走各的路。
皇殿內,綺羅王握著金盃飲酒,屏退了兩邊的侍女,“交給你的任務,怎麼樣?”
“完成了。”
“看到你弟弟了嗎?”
“嗯。”
綺羅王放下金盃,抬眸問她,
“你好像有些不忿,是怪怨我未曾告知你還有一個弟弟嗎?”
凌渟垂首,“女兒不敢。”
綺羅王想了一會兒,估計是自己擅作主張取用了凌渟母親的遺物——天音石的緣故。
但是商別情傷了嗓子,若非藉助喉中天音石,絕不可能再發聲。
綺羅王嘆了一口氣,無奈道:
“我虧欠你那個弟弟的太多了,為父答應你,會為你尋到更好的天材地寶代替它。”
凌曦這邊,血戰早已結束。
黑雲壓頂,冷氣襲人。一道霹靂驚雷,急雨傾瀉直下,沖刷著斷壁崖。
那隻骨節分明的手,曾經無數次握劍與她並肩作戰,今日終於狠狠地穿過了她的胸膛。
滾燙鮮血噴湧而出,將凌曦身上的白色法衣染紅了大片,順著顫抖的指尖不斷淌落。
她的耳膜劇烈鼓動,烏髮一縷一縷地黏在清雋的頰邊,襯著夜色與血色顯得觸目驚心。
“連你也背叛我,不知道我犯了什麼罪?”
凌曦不確定有沒有因為頭暈目眩而產生錯覺,商別情的臉上好像閃過了些許錯愕。
大概是對她無力抵禦的不可置信罷。
而聽見這聲發問後,他的神色又恢復了一貫的冰冷:“皇儲,你非死不可。”
“哈哈哈哈哈,好!”
凌曦無意多想,趁著他還沒有反應過來,咬緊牙關,抓住他的手抽離了自己的身體。
她咽不下喉嚨裡溫熱的液體,只是踉蹌地後退了幾步,執劍一動!
一切動作都在瞬間完成,腳下的懸崖應聲斷裂,山泥裹挾著千斤重的石塊破風滾落,凌曦殘破的身體也隨之下墜。
灰暗的蒼穹、厚重的雨雲、嘶叫的狂風以及它悲愴的鳥鳴,通通都漸漸遠去了。
她的命,自始至終都應該掌握在自己手裡,而不是被奸人收去。
“皇儲反叛,女帝駕崩!”
這道訊息猶如一記重錘擊在凌灝心上,使他毫不猶豫從古戰場連夜飛回皇城。
蒼穹欲傾,進逼著琉璃瓦,頂上厚重的雲霞使夕陽餘暉變得晦暗不明。
宮門內外,早已掛起了一望無際的燈籠,入眼淨是慘淡醒目的白。
飛簷上的金龍與鳳凰面目猙獰,好像隨時要掙脫,乘風往天邊去。
馬蹄聲在玉石鋪就的地面上停下來,少年鬆開韁繩,翻身下馬。
道邊排開的宮人皆著喪服,低眉垂目,向他行禮。
凌灝看他們身軀微微顫抖,好似秋風中的落葉一般,有不可抑制的悲傷。
“皇子”
“皇子殿下!”
凌灝恍若未聞一般穿過烏泱泱的人群,徑直走向棺槨,嚇得一旁的大臣們面如土色,紛紛起身阻擋。
綺羅王見他狀若瘋癲,心中嘆息,卻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