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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我們被隔絕在聖城外、無法燃起聖火,主神便有可能責罰我等的無能。也因此……我更不敢貪杯。”梅里顯然等的就是這個機會,侃侃而談起來,“眾位,今日我冒著嚴寒前來並非為了掀起又一場腥風血雨。來自西陸的眾位信奉無名的神,而我等則祖祖輩輩蒙主神摩洛眷顧,才得以綿延血脈至今。我與在座眾位一樣,不過是會生老病死的凡人,又有什麼資格談論神明的真偽呢?認定自己的神明才是唯一的神、並以此為藉口戰鬥殺戮,難道不是我等凡人的傲慢嗎?而傲慢,不論在救世主口中、還是摩洛神使眼中,都是不可饒恕的罪惡。”
他說著起身,朗聲道:“錫安固然是各位口中的聖城,於我們而言,錫安的神聖程度並不亞於眾位。而我們所想要的不過是登上錫安山燃起聖火,向主神祭祀。開放聖城門戶,這便是我此番前來唯一重要的請求,還望諸位好好考慮。”
梅里是個富有感染力的演說者。他天生便有吸引人注意力的天賦,加之一口通行語流利動聽,抑揚頓挫的毫無生疏感。他鏗鏘有力的話語迴盪在大廳中,連原本在斟酒的僕役都不由停了動作傾聽。
☆、第56章 神明投影
她不知道自己是否已經死了。
頭很疼,她下意識伸手想去摸,卻發覺自己沒有身體,遑論手或是腦袋。都喪失了軀體,那麼她就該是個死人了。
怎麼死的她一時想不起來,但她居然很平靜,並隱約知曉自己這般鎮定挺不正常。
雖然只剩下了靈體,她的感官仍然敏銳。周遭是一片霧氣般有實感的黑暗,她努力將想象出的四肢朝某個方位挪動,居然輕而易舉地鑽出了煙霧屏障,猝不及防地扎進了眼花繚亂的光景中。
充盈到要爆炸的資訊在瞬息間湧入腦海,她又覺得那個不存在的頭在疼了。
然後她終於想起了自己是誰,併發覺自己正飄在自小成長的大都會上空。雖然和記憶中有所偏差,並且整座城看上去扁扁的頗為滑稽,但這正是她的家鄉。
毫無重量地從高空俯瞰超大型城市是個奇妙到極點的體驗。
環境專家們每年都在抱怨霧霾嚴重,可眼前的天幕卻如水晶般明澈。而最神奇的是,她只要看向哪裡,偌大城市的某個角落便會變得清晰到異常。就好像……就好像她正在俯視某幅畫,裡面的每個細節都洞若觀火。
不僅如此,這幅畫還是流動的。就在她讚歎的光景,不知多少晝夜快速又緩慢地流逝,只要她稍稍集中注意力,時間似乎就慢了下來。
於是她就這麼在高處旁觀了自己的一生。
父親是暢銷書作者,母親是跨國集團人力資源中層管理,她自小家境雖非大富大貴,卻也不差。父親常常出差演講、採風,母親則在年節忙得不見蹤影,她其實是被奶奶帶大的。老人是市社科院退休幹部,獨居、有潔癖,性格平和到淡漠,從不拘束著孫女,她的性格便被一陽臺的花草和雜書養得隨意灑脫。
從小學到高中,她都會交到很多朋友,但畢業各奔東西之後基本就再無聯絡。她也不在乎,和新的朋友們要玩繼續玩、要學繼續學。在那時候她學會了騎馬。她雖然不是絕頂聰明,但考運卻不錯,順順利利一路考進市重點高中。
和這所以外語見長的高中的大多數學生一樣,她選擇就讀國外大學。申請到的大學雖非首選的女神校,卻也差強人意。她很早就決定讀統計,因為據說這個專業就業前景良好,而她是個懶得糾結夢想與現實孰輕孰重的人。
說到底,她似乎也並沒什麼夢想。
她以為這樣給自己、給父母省心的日子會永遠持續下去。
直到高中畢業後的暑假,奶奶出了車禍。
如玻璃般平滑的生活表面隨之第一次露出了裂痕。
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