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撞貼,是怕她發病時失去控制,一頭撞在傢俱上,弄出血來。”
胡一蝶瞪大了雙眼,滿臉寫滿不可置信。
她無論如何都不能想象,當年那個在舞臺上熠熠生輝、漂亮明豔得如玫瑰花的女孩,如今竟深成了瘋子?
她想要親眼看看沈薔。
陳初承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上前一步,抬手虛攔,輕聲提醒道:“她今兒還沒吃藥,等我給她餵了藥,你再進去瞧她,不然發起狂來,保不準會抓傷你。”
說著,他端起茶几上早已備好的藥和水,穩步走進臥室。
一時間,屋內寂靜無聲,唯有臥室門後隱隱傳出些細碎聲響。
未幾,一聲尖銳淒厲、仿若鬼哭狼嚎般的嘶吼驟然刺破寂靜,緊接著是桌椅翻倒、物品摔落的嘈雜動靜。
胡一蝶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死死揪著衣角,指尖泛白。
好在那陣混亂喧囂終是漸漸平息。
片刻後,陳初承緩緩走出房間,胡一蝶的目光直直地落在陳初承臉上那幾道新傷上,眼眶瞬間泛起微紅。
她嘴唇囁嚅著,卻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麼。
半晌,她才找回自己的聲音,輕聲問道:“初承哥,你……疼嗎?”
陳初承抬手隨意抹了一把臉,像是要把那些狼狽統統拭去,搖了搖頭,悶聲道:“沒事,習慣了。”
,!
簡簡單單四個字,卻像重錘砸在胡一蝶心頭,她鼻尖更是酸澀,滿心都是說不出的揪心。
“進去吧。”陳初承側身讓開一條路。
胡一蝶深吸一口氣,懷揣著忐忑邁進那間臥室。
屋內光線昏暗,僅有一盞瓦數極低的小燈散發著微弱光芒,勉強勾勒出屋內陳設的輪廓。
沈薔蜷縮在床角,瘦骨嶙峋的身子裹在一條破舊棉被裡,雙腳戴著腳鏈,腳鏈的另一端連線在床腳。
她頭髮蓬亂得如枯草,絲絲縷縷耷拉在臉頰兩側,遮住大半面容。
“沈薔姐……”
胡一蝶輕喚了一聲,緩緩靠近。
沈薔聽到聲音,機械地抬起頭,幽深得近乎空洞的眼眸直勾勾盯著她。
片刻後,她乾裂起皮的嘴唇抖動著,含糊不清地嘟囔:“別過來……都別過來……”
她雙手抱緊腦袋,身子抖如篩糠,像是陷入了某種極度恐懼的臆想之中。
胡一蝶腳步頓住,眼眶裡淚水打轉,險些奪眶而出。
“沈薔姐,是我,我是胡一蝶,小蝴蝶,你還記得我嗎?”
她努力穩住情緒,放柔聲音,試圖喚醒沈薔一絲往昔的記憶。
沈薔卻仿若未聞,只是自顧自地呢喃、顫抖,雙手胡亂揮舞,似在驅趕周遭無形的威脅。
陳初承上前,輕輕按住沈薔的肩頭,在她耳邊低語幾句,沈薔漸漸安靜下來,身子卻依舊緊繃。
他轉頭看向胡一蝶,嘆口氣說道:“她時好時壞,清醒的時候不多,大多時候都陷在自己的世界裡,認不得人。”
胡一蝶強忍著淚,環顧四周,床頭堆滿了藥瓶,瓶身標籤磨損,昭示著被頻繁取用的痕跡;牆壁上有幾道淺淺劃痕,想必是沈薔發病時留下的。
她喉嚨哽咽:“初承哥,怎麼會變成這樣?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
陳初承沉默良久,緩緩在床邊坐下,雙手交握,指節因用力而泛白。
他低垂著頭,像是要把那些沉重過往都藏進陰影裡,聲音沙啞道:“那場車禍後她毀容了,從望京回來以後就瘋了,一開始比這嚴重多了,無時無刻不在發瘋,看了很多醫生才調理成這樣。“
“那你怎麼不找我?咱們是朋友啊!”她急切地質問,話語裡滿是不甘與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