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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能回大梁嗎?”
那人溫聲應她,抬手為她攏緊大氅,“回,打完了就回。”
馬車轆轤疾馳,在山坳盈尺的雪裡顛簸著,眼見車帷之外天光愈明,那暴雪依舊無休無止地下著。
也不知又走了多久,到了什麼時辰,才聽見車外的謝韶勒馬停車,“主君,趙人已等在山口了,帶兵的是沈密,黑壓壓一片,不知有幾千。”
那黑壓壓的人大約就是謝玄數日前說的“山鬼”吧。
沈密又是誰啊,阿磐仔細想了好一會兒,好一會兒才想起來,沈密就是趙二公子趙敘的母舅啊,因位居三公,趙人無不尊他一聲“沈國舅”。
上一回見沈國舅,還是在長平驛站。
那一回,其子沈猛要刺殺公子謝硯,被謝玄下令斬了頭顱。沈國舅曾雨中跪求趙武王,被趙武王連扇了兩大巴掌。
因而這樣的人帶兵,又能有什麼好下場呢?
必定怨氣滿腹,帶了切齒痛恨。
那人應了一聲,“殺過去,一個活口不留。”
車外的謝韶高聲領命,繼而在這太行山裡響起了掀天動地的人馬聲,似天雷滾滾,回聲在山谷裡一遍遍地響著,“殺!殺!殺!”
也不知原先那人啊馬啊都藏在什麼地方,只聽得見兵馬躁動,殺聲四起,驚得鳥獸飛散,地動山搖。
他們的馬車不再往前走了,就在這交戰之處停著。
而那人端坐車中,手按長劍,鎖眉不言。
,!
一頭的銀髮愈發襯得他神色晦暗,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她不知道魏人有多少,這一仗到底能不能贏。
只知道這一仗打得慘烈。
大風吹雪,驚沙獵獵。
扯鼓奪旗聲震天駭地,馬仰人翻聲鬼哭神嚎,不知到底要死多少人。
就在這一片廝殺聲裡,她聽見了有馬蹄聲疾來。
謝韶在外頭稟道,“主君!山鬼出來了!”
阿磐心神一晃,山鬼到底是什麼呢?難道竟不是山口開戰的趙人嗎?
那人陡然睜眸,如岱的眉峰鎖著,叮囑了她一句,“車中穩坐,不要出來!”
阿磐一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裡,抬手去拉那人的袍袖,“你要去哪兒?”
她但願就在這車裡一起等,等著出山,但願再不要出什麼事了,但願什麼事也不要有了。
那人眸中殺氣逼人,已經遮掩不住,這一刻彷彿已經等待許久,只道了一聲,“殺鬼。”
就要下車,猛地又想起什麼,驀然回頭,把那素日用來捆手的帛帶,一把矇住了她的眼睛,於腦後打了一個死結。
上一回說“獵鬼”,如今又是“殺鬼”。
鬼到底是誰。
小腹一回回地抽緊,眼前兀自一黑,聽那人說,“什麼也不要看,等我回來!”
言罷哐當一下推開車門,翻身跨上了馬,伸手接過大弓,馬鞭劈空裂谷地一抽,一人一馬已岌岌往前奔去。
阿磐心頭惶惶跳著,去推車門,“將軍!山鬼是誰?”
車門才推開一半,就被趕車的人闔了上去,“一個必須要死的人。”
不必提起姓氏名諱,她立時就知道了必須要死的那個人是誰。這八百里的太行,還有誰是魏王父一定要殺的人呢?
這天下之大,還有什麼人值得魏王父親自冒險呢?
只有蕭延年啊。
因而山鬼,是蕭延年啊。
阿磐一把扯下帛帶,簾子掀開,猛地灌進冰冷的風雪,那凜冽的寒風將她周身都凍了個通透。
馬毛帶雪汗氣蒸,風頭如刀面如割。
她看見太行的谷底飛沙走礫,魏王父冒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