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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兩個人的戰鬥,變成了撲朔迷離的局面。
聶長風衣衫已經散亂破損,灰髮亂披於肩,他雙手緊握逐浪刀,刀背緊貼於肩膀上,蓄勢待發,隨時準備將全身的真氣灌入,做生命中最後一擊。
嚴素卿表情嚴峻,全身黑甲也受了重創,甲片散落,看著有些狼狽。他依然是雙手握槍,槍尖微挑,下一招便將是長虹貫日,那一身的修為也將全力刺出。
而東西兩面的軍隊都已經是弓滿弦,刀出鞘,劍拔弩張。只待一聲令下,便兵戎相見,浴血沙場!
於是草原上顯得十分的安靜而緊張、複雜,彷彿掉落一根針都會聽到響聲,天上掉落一顆雨珠都會引發大戰。
天邊的雲霞所放出的光彩漸漸暗了下來,不遠處查來了踢踢踏踏的馬蹄聲,聽著極為急促,不一會兒就來到了兩軍的中間,見到了兩軍威嚴的陣勢,見到了要分生死的兩人,一匹瘦瘦的白馬才停了下來。
馬背上是一個衣著樸素的青衣少年,他急急的拽著白馬的鬃毛,手忙腳亂,滿頭大汗,脹的臉通紅,這樣廢了好大的勁兒才將馬停住。
其實要不是白馬看到了眼前嚇人的陣仗,自己主動停下,這白馬的主人根本無法真正駕馭它。
原來白馬沒有韁繩,也沒有馬鞍馬鐙,少年遇到它時,只是兩個淪落者的偶遇,自然白馬沒有認主,兩者的關係只是諸如結伴出遊的性質,所以白馬並不怎麼聽指揮,聶雲也似乎是被小白龍硬生生的拉到了這裡,誤打誤撞的來到了風口浪尖上。
待費盡了力氣好不容易將小白龍停下,聶雲才發現自己站在了幾千全副武裝隊伍的最中間,幾千雙冷峻的眼睛盯著他,彷彿目光都可以將他殺死。
在這幾千雙眼睛中,有一雙眼睛卻與眾不同,他帶著意外、驚喜、希望、關懷、愛護、憐憫……
總之,一切人間美好的感情都隨著少年的到來而流露出來。
聶長風看到了自己愧疚難耐的兒子—聶雲,少年也看到了自己日夜擔心的父親—聶長風。
歷經生死風雨,意外相遇,父子終於見面!
“你們是誰?”說第一句話的不是這對父子,不是相互面熟的那幾位,而是西涼國的騎兵首領—胡茬兒,在他旁邊的是遲碧烈、英擊。
三人奉玉塔草原王爺詹木拓之命,前來阻擊這支怪異的馬隊和天佑國騎兵。這些狡猾奸詐的中原人,膽敢在西涼國玉塔草原上撒野,真神難道會保佑你們,讓你們活著離開這裡嗎?
三名聞名於草原的後天巔峰強者騎在馬背上迎風而立,身後的將旗呼啦啦的擺盪,數千人的場面愈發顯得安靜。
“可惜剛才沒能殺死你,你們父子可以離開了!”剛才還面目猙獰的嚴素卿收起了指向聶長風的霸王槍,淡淡說道:“算你們命大,不要讓我再見到你們!”
作為主帥,他沒有立刻回答對方的問話,而是解決和聶長風之間的恩怨,顯得有些奇怪。
聶長風心中疑惑,不知又有什麼奸計。心想到:你有三千鐵騎,即便西涼國兩千輕騎兵在側虎視,你又何必懼我。雲兒初現,我必死之心動搖,又受重傷,這正是你攻殺我的大好時機,為何做如此放虎歸山之舉。難道是怕我聯合西涼騎兵一起攻殺你們?
聶長風看著眼前的局面,心中的確猶豫起來。父子剛剛見面,確實不易陷入苦戰之局,應該早早脫身才是,混戰之中,自己倒無所謂,但聶雲恐有風險。況且一旦作戰,便肯定是和嚴素卿為敵,與西涼國騎兵為伍,這便坐實了通敵賣國的罪名,恐怕連清貧者都要受到牽連。
想到此,聶長風收起了架勢,看著嚴素卿道:“你我的恩怨還沒有完,將來必有一個了斷,今日一戰雖未見生死,但終究是你更勝一籌,不過山高水遠,來日方長,他日我必登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