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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馬,踏著雨後尚未風乾的春泥匆匆上路了。
雄雞一唱天下白,有人踏上了征途,不知前路是否艱辛;
有人忙忙碌碌,沒日沒夜的經營著自家的生意;
有人明知不可為卻依然每日繼續練著沒有任何氣感的功法;
有人在府裡將珍愛的霸王回龍槍仔細打磨,就像決戰前夜,細心的準備著什麼;
有人閒著翻書,卻心不在焉,彷彿在計算眼前的局勢;
有人卻在比聶長風更早之前便打馬啟程,離開汜水關,向著草原賓士而去了。
而與此同時,有人則坐在舒緩安逸的馬車上,等待著春寒料峭中的來人。草原上的春風不像汜水關裡,風中夾雜著乾燥和陰冷的氣息。
過了天佑國和西涼國的邊境,遠遠的是一望無垠的草原,草原上新鮮長出的嫩芽剛剛鋪滿了解凍了的荒涼土地,雖然有了些生機,但同繁華熱鬧的汜水關比起來,仍然讓人覺得了然無趣。
一隊馬車緩緩走在草原的路上,因為剛下了一夜的雨,道路有些泥濘,馬車自然有些顛簸,同時行進的也十分緩慢。
車隊大概有三十餘人,大多數人是騎馬,腰間跨著鋼刀,有些背上還揹著弓箭,穿著打扮像是西涼國的武士,護送著七八輛馬車。
同其他馬車比較起來,車隊中間的一輛馬車外觀顯得格外華美,車窗上雕刻裝飾著精美的圖案。
車中坐著一微胖的捲髮男子,面色青黑,深眉闊目,鼻樑高挺,毛孔粗糙,密密的鬍鬚恣意妄為的生長,看著有些彪悍之意,一看便知非中土天佑國人士。
此時捲髮男子掀起車簾,遠眺窗外,緩緩對著馬隊的扈從道:“天色還早,再慢一些”。
伴著些疑惑不解,馬隊再次放慢了行進的速度。
一位扈從策馬來到車窗前,低首詢問道:“老爺,憑著多年在這條道上的經驗,此處馬賊頗多,再往西走六十餘里,就是丹淡河,那裡有我國駐軍,所以馬賊若搶掠,通常多發生在此段,為了人和貨物的安全,還是應加快速度才行”。
捲髮男子並未答話,只是探出頭來看了看早春的天色,才冷淡說道:“馬鏢頭不必擔心,我已經和汜水關的聶將軍說好,他會派遣一隊人馬過來護送,畢竟,我是他們家的大主顧,草原馬賊雖厲害,但那些個馬賊又豈能是聶長風手下強悍邊軍的對手,我們慢一點再慢一點,就是等他們到來!”
馬鏢頭聽後心中略安:是啊!馬賊雖然多為大白天行事,但多在晌午後,一旦得手,便會通宵達旦的喝酒吃肉玩女人,這大清早斷然不會前來,前方的路段如有邊軍護送定當是萬無一失。
縱然有這般念頭,鏢頭卻又轉念一想,為何邊軍不一開始就護送出境,出關後一旦遇上我西涼邊軍,豈不是會誤生摩擦。雖然心中有一系列疑問,但看車中老爺如此篤定淡然,便未再問,趕緊吩咐下屬放慢了速度。
草原的行程卻如蝸牛般速度,加上滿車的財貨,著實讓護送的鏢師們心急,三十多人的隊伍不免有些抱怨。面對著手下的怨聲,馬鏢頭心中也有不滿,又無處宣洩,便對著這些手下吼道:“你們著急個鳥甚,皇帝不急太監急!”
然而再粗魯的謾罵也擋不住人們心中的惶恐擔心,草原馬賊殺人越貨的事情時有發生,鏢師們也是過著刀頭舔血的日子,找些辛苦錢,最終還不是為了養家餬口,經歷過血腥場面,誰也不願意在此地多一刻停留冒險。
雨後的天空有些不羈的淡雲,平坦的草原讓人視野極其開闊。遠遠的,地平線上出現了一些小黑點,隨著馬蹄聲近,漸漸的有一隊人馬疾馳而來。
車隊的鏢師們警惕的望著漸行漸近的人馬,解弓搭箭,緊握鋼刀,結陣於馬車一側,做好戰鬥準備。作為常在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