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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瀟的心猛地一驚,好似她的弱點,全被小葉所窺。所窺之後,她又將她的心全部掏去了一般。
她明白,這是小葉的一片好心。但她不明白,唸書時跟她一樣老實巴交的小葉,不知為何變得這麼精明,這麼有心計了?在南街吃麻辣燙時,她還那麼真,那麼純呢。
唉!也許,人如弱草,經不起幾番苦難,幾番風雨。她自己之所以純,也僅僅只是因為她的經歷而已,也僅僅只是因為她還不曾有過什麼經歷而已。
有一句話叫做:“成熟的捷徑,就是和老男人打交道,特別是那些成功的老男人。”因為,他們都是老狐狸,在他們身上,能夠學到濃縮的人生精華。
但是在這之後,她還嫁得出去嗎?她怕是,看誰都不順眼了吧?便宜從來沒有白佔的,遲早都要還回去的。
以後,她自己也會變成她那樣嗎?
想想都後怕。
“我覺得我做不到。你看我帶了這麼多東西,我就是希望自己不做月亮,能夠獨立。”湘瀟說,在這些問題上,她與小葉有了分歧。就算是現在冼銳對她的行李有很大的意見,但她還是要堅持,她不能夠失去了自我。
“你就是做不到,也得慢慢去做。這社會就是這樣。”
接下來,小葉為了表明她的真心與判斷,又囉囉嗦嗦地開導了她一回。湘瀟一句話,也沒有聽進去。
說完了,她又問:“假如明年分配,你還回來嗎?”
“我不知道,到時候再說吧。”湘瀟懶洋洋地回答。對於明天,她都想象不到,更何況明年呢?因此,就不願意去多想了。
列車 正點是2:40到。可是2:50了,預備鈴還沒響。
湘瀟在吉普車中,也開始坐得有些煩躁不安,嘆道:“哎呀,怎麼搞的?”她比冼銳,就只多安靜了十分鐘。十分鐘之後,她也沉不住氣了。
“你真的這麼急著要跟他走?”小葉笑問。都半夜了,她倒不困,倒精神抖擻,倒蠻有耐心。
“我不知道,我想睡覺。”湘瀟也笑,趴在小葉座椅的靠背上,閉上了眼睛。
“湘瀟,你真幸福。”小葉嘆道。
正說著,這時冼銳上了車,裹著皮夾克直叫冷,神色也不太好。
“你是不是有點感冒了?”湘瀟含情地看著他,關切地問,語輕語柔。
冼銳搖了搖頭,道:“這車怎麼還不來?”又低頭看了看錶,說:“都2:55了。”
話剛落音,第一道預備鈴清脆的響起了,縈繞在耳邊,經久不散。
“還早,車下冷,再坐一會兒下去。”小葉說。車上有空調,所以她穿著透風的毛線裙,才不至於美麗凍人。頓了頓,她問湘瀟:“湘瀟,真不知道當你站在昆明車站的廣場上的時候,會有什麼感覺?”
一提到這個,湘瀟馬上就回答說:“我會感到陌生,我會想你和雲的,還會想月城那又大又圓的月亮。”說著,抬頭望天。她回答得太快了,所以她的感受是表面的,膚淺的,並沒有切膚之深。
她並沒有看見月亮,卻只看到了,飄灑到車窗玻璃上的雨滴。她將目光收了回來,又對著小葉說:“其實我對西昌也並不熟悉,只是分得清楚東南西北,叫得出是哪一條街,找得著回家的路而已。”她的家,在一個很小很小的小鎮上,比西昌城,更小一百倍。
冼銳聽了,伸出手去摟了摟湘瀟的肩,微笑著對她說:“我會讓你慢慢熟悉昆明的。”
湘瀟的心豁然開朗,她的心極容易滿足。只要冼銳開口說話,不管他說什麼,她都覺得欣慰。只要冼銳不開口說話,不管為什麼不說話,她都覺得他無比陌生。她將去的城市,是一個完全陌生的城市,她將擁有的,是一種完全陌生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