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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氣真是燥熱。
湘瀟提了水桶,去漆黑的廁所裡沖涼水澡。水溫不低,對著水龍頭也不會承受不住。相反,涼絲絲的,帶來好一個清涼的夏日。
衝完澡出來,她回到宿舍,藉著燭光,找了根乾毛巾擦了擦溼漉漉的頭髮。然後又對著牆上的鏡子迅速地梳頭,她將頭髮一梳又一梳地從前往後梳。
梳好之後,她一口氣吹滅了那根很小的蠟燭。她帶著鑰匙,捏著粉紅色的梳子出了宿舍,頭髮溼得滴水,待會兒還需要梳理。
她反身鎖著門,門外走廊上刮過的幾縷冷風,使她有了一絲微微的涼意。小春城的夏日,其實不熱。於是她又開啟了門,從床上抓起一件暗紫色的高腰外套套上。
既然回來了,她便在黑暗之中,又藉著對面樓上的燈光,又去照鏡子。又對著鏡子,將已經梳好了的頭髮,又梳了梳。鏡子模糊不清地將她的臉部輪廓,勾勒了出來。燈光昏暗,她根本就看不清鏡中人的面容,但她還是想去看看。
到哪裡去呢?這時她忽然困惑了。四樓也一定停電了,不過,她看見胖子拿了蠟燭上去的。不知道他下來了沒有?這已經有好一會兒啦。
湘瀟想著,梳著溼漉漉的頭髮,悄悄拉開了鐵門,向樓上走去。這是她第一次,自己一個人走到樓上去。
她正走著,剛走到二樓與三樓的轉角處。忽然,一陣拖鞋聲,噼裡啪啦地從樓上傳了下來,雜亂而毫無節奏。
可把湘瀟給嚇壞了,抬頭一看,原來是胖子。拐著外八字,抖著一身赤裸裸的肥肉下來了,那對銅鈴般的大眼,彷彿要將嬌小的她吃了似的。
今晚的湘瀟,的確嬌小,嬌小的個頭,黑髮遮蓋的圓頭,小巧的雙手,小巧的細格百褶裙。穿著一雙淡紫色的拖鞋,鞋中兩個大腳趾翹的老高。
“胖哥!”她怯生生地叫道。
自從到一串紅以後,她其實誰都不怕,她就有些怕他。怕他那副如高音喇叭一般的好嗓子,如鐵塔一般的身材。那動不動就瞪得像銅鈴似的兩個眼珠子,還有那一身一動就抖個不停的肥肉。
“嗯。”胖子懶洋洋地應道。看見是湘瀟,他瞪大的眼珠子縮小了,放慢了腳步,向樓下走去。
如果是發現別人上樓,他非將她從樓上活活地甩下去不可。他討厭一串紅所有的女孩子,認為她們全是貓(出場小姐)。但這是湘瀟,這女孩又柔又純,話又不多,他實在是找不到什麼火可以發。
她繼續向樓上走去,不到幾步,正碰到冼銳也下來了。冼銳一見到她,驚喜地道:“我正說下去叫你,沒想到你竟上來了!”
湘瀟嫣然一笑,沒有說話。是呀,她幹嘛自己上來呢?胖子嚇了她一大跳。但是她卻身不由己,她的目光,因為失落了什麼而尋找。
“上樓去陪我說說話,我好想你。”冼銳一往情深地說。
他用手擁住嬌小的湘瀟,任她髮梢滴落的水珠,融化在自己的襯衣上。然後直滲手臂,浸入肌膚,涼涼的。頓了頓,他又說:“跟你在一起,比跟任何女孩子在一起都快樂。”
湘瀟不語,尷尬地扭頭朝著他笑,不知道:他這是叫成熟呢?還是叫——不成熟?
他們上了樓,樓上的房間空無一人。小王好像事先知道她要來,早早地離開了。
雖然這一棟樓停電了,但前後樓裡的燈,還有大街上的路燈,都依舊還亮著,爭相著從窗外,從門外射了進來。它們給了這間小屋充足的光線,朦朧而溫馨。
“你坐啊。”冼銳笑笑,抓住她的香肩,輕輕地將它按到床沿上,讓她與他並肩而坐。
“你穿這麼多衣服,熱不熱呀!”
他只是說了說,並沒有努力地鼓動她,把它脫了。
“不熱,我剛才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