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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公平可言?”
在母親的注視下,她為此感到愧疚——就像之前她曾無意間偷聽到母妃與乳孃說:“若他們姐弟二人的身子換一換……日子或也不至於如此艱難了。”
就像每每阿效發病時,母妃看待她的眼神裡好像總有她看不懂的東西。
她得了一個健康的好身體,好像是一種過錯,好像是她從阿效那裡搶過來的。
小小的孩子,還不懂分辨太多,自我二字尚未萌芽,便已裝了滿心的愧疚虧欠。
於是,面對母親口中的“機會”,她心甘情願地接受了。
她想“彌補”自己的“過錯”,她想讓母妃開心一些,她想擁有母親口中比起拳腳更能保護弟弟的東西。
於是,她乖乖地穿上了那件衣袍。
再到後來,衣袍變成了盔甲——那時江山飄搖,戰事是真正的戰事,不得不戰的戰事,面對這樣的戰事,面對兇悍的異族,沒有哪個皇子敢去“歷練”,而這是她最好的選擇。
日復一日,年復一年。
她打了很多勝仗,立了很多軍功,多到父皇立“李效”為太子時,朝中反對的聲音竟都很少。
再到後來,盔甲除下,變成了和親的嫁衣。
那嫁衣是她的母妃,不,母妃已成了母后——是她的母后送到了她面前。
“阿尚……三年,至多三年,阿孃必會迎你回大盛,到時一切都會好的。”
阿孃啊。
母后竟對她自稱阿孃了。
那是多麼親暱溫暖的稱呼啊,這兩個字單是在心中念上一遍,都叫人覺得熨帖安心,好像於風雨飄搖中尋到了歸處,不會再懼怕,不會再憂愁。
但於她而言,這世間最美好的存在,卻成了一把利刃。
那把利刃,與戰場上的明刀暗箭都不同。
而她沒有躲開。
但太疼了,她已經不想要阿孃了。
那便將一切還給對方吧,這是最後一次,足夠還清了,她終於還清了。
不再心存歉疚真的是一件很好的事。
縱是死時,她也覺呼吸都是順暢的。
她長長地呼了口氣,然後睜開了眼睛。
常歲寧坐起身來,只見室內已是大亮,她拿手輕砸了砸有些脹痛的頭。
“女郎總算醒了!”喜兒走過來,捧來一盞溫水,很是鬆了口氣:“女郎竟昏睡了一日一夜……這酒往後可是不能再吃了。”
常歲寧接過茶盞,咕咚咚先灌了下去,才問喜兒:“我昨日落水後,是何人救我上來的?”
她腦中模糊不清的記憶只停留在落水的那一刻。
“是女郎自己游上來的……”
常歲寧“啊”了一聲,而後尚覺滿意地點了點頭。
不愧是她。
雖吃醉酒落水丟人了些,但落水後自行上岸,便也能扳回些顏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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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女郎落水時,阿點將軍離得尚遠,將軍和崔大都督剛好過來了,崔大都督便跳下了水想去救女郎來著……”喜兒說著,聲音小了些:“但女郎不知怎地,竟在水中打了崔大都督一頓。”
常歲寧:“?”
崔璟下水救她,而她打了崔璟?
這事怎麼聽怎麼離譜:“……我為何打他?”
“婢子也不知呀……”喜兒看著自家女郎:“女郎是全忘了嗎?”
常歲寧沉默著看向自己罪惡的雙手及醉後無力的身體。
這撿來的軀體,想要徹底馴服,到底不是易事。
“不過……女郎是何時學會了泅水的?”喜兒好奇不已。
心情複雜的常歲寧擺爛應對:“不知道啊。”
無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