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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早晨,日光明朗。
夏鳳兮手臂已有些麻了,他低下頭,目光慢慢掃過熟睡之人清美的面龐,卻幾乎一動也不敢動,生怕擾了她的好眠。
小姑娘眼睫低垂,似乎真的累壞了,靠在他懷中睡得正沉。她的膚色很白,白得近乎透明,卻少了幾分血色,那雙明亮又有靈氣的眼睛閉上了,看起來頗有些乖巧又文弱的模樣。
他想起前幾日李太醫替她診過脈後向他回稟:“娘娘這次風寒並不要緊,但娘娘身體底子比較弱,日常的飲食起居要比常人更加用心地保養。”
他不覺擰了擰眉,心想,須得儘快把這邊的事解決了,帶人回京洛,好好地養。
外面的太陽已高高升起,今早天方明,夏鳳兮便命湛盧將白冊送回了驛館。
按照他之前的部署,薰早已率領數十好手連夜埋伏於這附近,如今天已大亮,只消一個訊號,便可迅速聚集,當是萬無一失。
若在平時,如此關鍵之事,他必要親力親為,不假手他人,但如今蘇漁在他身邊,他便不想與她一同涉險。
回想昨夜,其實他很早就看到了她。開始他並不以為意,等他確定這次不是他的幻覺之後,忍不住就想迎上前去,卻終究只是站在了原地。
他就那樣安靜地站著,皎白的月光如水般流瀉,朦朦朧朧,影影綽綽,他看著她撥開草叢認認真真地尋找,看著他的心上人在荒曠的山坡上,一步一步地走近自己,宛如夢境一般。
等到蘇漁醒來的時候,睜開眼睛,看到的便是那一張俊美奪目的面容。她不由得笑了笑,便聽夏鳳兮道:“醒了?”
蘇漁笑著嗯了一聲,在他懷中坐了起來,卻覺陽光甚是刺目,不禁問道:“現在是什麼時辰了?”
夏鳳兮隨手在旁邊撿起一截枯枝,在地上立了一下,頓了頓,道:“大約是巳時一刻了。”
蘇漁看著他的動作,便想起母親從前教過自己的,利用日晷的原理計算時辰的方法。
不覺服氣得很,在這荒郊野外,她連正南都找不到,難為他看一眼便能估算出大概的時間。
誰說王孫公子大多是不學無術的紈絝?當真是謠言。
她任思緒飛了一會兒,方才有些驚訝地站起身來,道:“已經是巳時了?怎麼不早些叫醒我呢?”
卻見夏鳳兮往地上看了一眼,蘇漁順著他的目光看去,不由得在心中暗叫一聲糟糕,她竟忘了他的外衣一直披在她的身上,忙彎腰將掉落在地上的衣衫撿起,道:“對不起啊。”
她說著,因知他素來有些好潔,便將衣衫搭在自己膝頭,細細拂去上面的塵土。
夏鳳兮道:“我已經讓湛盧把東西送過去了,不用著急。”
蘇漁將他的外衣仔細地拍打幹淨了,站起來遞給他,問:“殿下,那我們現在要去哪裡啊?”
卻見夏鳳兮看了一眼,並不接過,反而看向了她。
蘇漁不明所以地與他對視了一會兒,恍然明白過來,不覺面上微微一紅,上前為他更衣。
心中又有些好笑:“真是個衣來伸手慣了的大少爺,現下可是在山洞裡,又不是在王府,竟也要讓人服侍,才肯穿衣服。”
她雖如此想著,卻一點兒也不氣惱,反倒覺得有趣,無聲地笑了一下。
記得從前,侯府中的管教嬤嬤曾經教過她,婚後該如何為丈夫更衣,她那時心中頗有幾分不情願,心道莫非男子成親之後就沒有手了嗎?為何要她來更衣?
但她不會多問,規矩便是規矩,她向來處事安時順分,不會在這種無關緊要的小事上冒冒失失地頂撞。嬤嬤既教,她學便是,雖然心中有那麼一點不甘願罷了。
而此刻她卻覺得,為她喜歡的人穿衣服,委實是沒有什麼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