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明非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八零中文www.80z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蘇漁道:“隨意走走,去了樂坊。”
夏鳳兮又問:“去樂坊做什麼?”
他向來性子冷淡,卻也極少用這般生硬的語氣與她說話,竟似審訊犯人一般。
蘇漁心中有些難受,道:“殿下,我……”
夏鳳兮打斷道:“回答我。”他聲音不高,卻無端令人覺得不敢違逆。
蘇漁老老實實地答道:“聽曲。”
夏鳳兮再問:“見了什麼人?”
蘇漁不由得愣怔了一下,看向夏鳳兮,卻覺他冷俊的容色如同出鞘的劍刃,鋒利而豔絕。
她心中慌了一慌,猶豫著如何開口。
夏鳳兮將她的神色盡收眼底,眸色不由得愈發深了幾分,卻輕輕勾了一下唇角,道:“需要考慮那麼久嗎。”
他說著,將一張紙條攤在桌上。
蘇漁不解其意,上前拿起看時,只見上面赫然寫道:
“娘娘於紅綃閣見虎賁軍郎中齊孝然。”
蘇漁只覺腦中轟然一聲,白茫茫一片。
卻聽夏鳳兮道:“此事,你作何解釋?”
蘇漁微微定了定神,道:“殿下昨夜徹夜未歸,也不曾向我解釋。”
她言方出口,便有些悔了。她早已心知肚明,又何必非要他親口說出那不堪的事實?更何況,即便他說了,又能如何?難道以她的身份,還能指責高高在上的親王殿下不守“夫”道嗎?
卻聽夏鳳兮道:“昨夜我留於宮中。”
蘇漁不覺一驚,看向那人,只見他容色端華,琥珀色的眸中淡漠如常,全無一絲作偽之態,不由得又問:“可與何人在一起?”
夏鳳兮道:“一個人。”
蘇漁腦中一片混亂,原來,竟是她誤會了。縱有諸多疑惑,可他親口所說,便斷乎不會有假。這點,她還是相信他的。
她心中千頭萬緒,暫且按下不想,禮尚往來地回答道:“今日下午我與孝……”她口中一滯,悄悄看一眼夏鳳兮的神色,方才續道:“與齊郎中在紅綃閣中不過偶然相遇,所談也無甚要緊,寒暄家常而已。”
她說著,看向夏鳳兮,卻見他容色並未稍霽。他問:“那麼,這又是為何?”
蘇漁微微一怔,方才驚覺他手中揚起的,是她出門前隨手所擬的休書。她確已決意求去,但尚未想好說辭,偏偏忘記收起,竟讓他看到。
她一時訥訥不能言,良久才道:“蘇漁蒲柳之姿,自知不配侍奉殿下左右。”
夏鳳兮道:“難道是因為蘇溫然?”他看著她,將她的神色全都收在眼裡,“坦白講,我並不確定蘇溫然就是三年前的那個人。即便她是,也與你我無礙。”
蘇漁不想他竟會這樣說,不覺怔了一怔,頓覺心中亂糟糟一團。的確與蘇溫然有關,卻又不僅僅是如此,他們之間身份的鴻溝,註定不能比肩而立。
她一時遲疑不語,卻見夏鳳兮起身,一步一步走至她面前,輕輕抬起她的下巴,逼她看向自己,問:“還是說,你想保護另外一個人,才遲遲不肯說出你想離開的真正理由?”
蘇漁聽出他語中之意,不覺一驚,忙道:“殿下,你不要誤會,這件事與齊孝然無關。”
夏鳳兮冷笑:“你就那麼緊張他?”
蘇漁道:“殿下,你知道的,我和齊郎中從小一起長大,雖無男女之情,卻有兄妹之誼。殿下,請你相信我。”
夏鳳兮喉中微微哽了一下,道:“好,向我證明。”
他斂下睫羽,牽起她的手,將那封休書放在她的手中:“把它燒了。”
他聲音很輕,甚至帶了幾分溫柔的意味,雖是命令,更似誘哄。
蘇漁不自覺抬頭看向他,才見他眼尾不知何時染上了些